云凌寒话落，府兵就要上前。
凤倾歌瞳仁骤缩，慌忙挡在程子募面前。
“你们别过来……”
云凌寒狭眸微眯，目光危险：“凤倾歌，你现在过来，本王可既往不咎！”
凤倾歌闻言，却没有移开半分。
“王爷，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要伤害臣妾师父，臣妾怎能离开？”
她见周围府兵不肯离开，又道：“你若今天非要伤我师父，那臣妾这条命，也给你！”
话落，她一把拿过屋内的一把小匕首，抵住脖间。
云凌寒剑眉微簇，却对身边的府兵说。
“让行！”
府兵顿时让开一条道路。
程子募见状，走前轻声对凤倾歌道：“好好活着，师父一定会想办法把脸给你换回来！”
说完，转身离开。
云凌寒看着他的背影，对一旁府兵冷声吩咐：“去追！”
“是。”府兵均向外追去。
一时间，院中只剩云凌寒和凤倾歌。
凤倾歌望着他冷峻的脸，眼尾发红：“为什么？”
“本王不能让元柔受到威胁！”
凤倾歌闻言，一步步来到他的面前，满嘴苦涩：“所以说，我也不能活是吗？”
云凌寒俯身看着她，沉默不语。
连他自己也不知究竟是想让凤倾歌活还是让她死……
所以，他留了她五年……
凤倾歌见他不回答，将手中的匕首放在云凌寒手上。
“如今我的脸没了、丞相千金的身份也没了、再没了我，你的元柔就再无威胁……”
说着，她将匕首的刀尖对准自己。
云凌寒看着凤倾歌一心求死的模样，心里猛地一缩。
“你别忘了，你还有爹娘！”
凤倾歌眼睫轻颤：“王爷，你为何对臣妾如此绝情绝义？”
“因为本王厌恶你虚伪。”说着，他将匕首扔到地上。
而后，走到凤倾歌跟前，低头看着她。
“什么赈济灾民、什么京城第一才女、在本王眼中，你不过就是你父笼络朝臣的一个手段！你和你父一样，都是道貌岸然！”
凤倾歌听着这些，浑身发颤。
她从来不知，自己在云凌寒眼中竟是如此不堪。
凤倾歌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声音沙哑。
“所以，灾民有困，臣妾该视而不见？”
云凌寒没有回答。
凤倾歌继续说：“所以你爱元柔，是因她真情爽朗？”
“不错。”云凌寒直接承认。
“她是坏，但她坏的明明白白，不会像你假仁假义。”
话音刚落。
“啪！”得一声，凤倾歌一掌打到云凌寒脸上：“你不配我心里的位置。”
说完，凤倾歌没有管云凌寒铁青的脸色，转身回房。
天色逐渐暗下来，世间所有的阴沟暗渠也渐渐显露。
凤倾歌坐在房内，脑海中尽是这五年来发生的一切。
她恍然发现自己好傻！
若云凌寒真爱自己，怎会对外宣布自己去世，又怎会将自己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五年。
凤倾歌看着镜中自己的脸，她闭眼，拿起银簪，直接划过！
既然一切缘起脸，那便让自己亲手毁了它吧！
鲜血顺着脸颊滑落，染红了衣袂！
凤倾歌眼眶泛红，望着案台烛光，忽然觉得一切不过惘然。
伸出手，拿起烛台，将其扔至帘帐之上。
不多时，凌王府明德院燃起了熊熊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