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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家老宅里,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虽然时间有点赶,但在段赣弈的仔细斟酌下,还是替段茵定下了一门满意的亲事。

说来,男方家里和他段家颇有一些渊源。

男方的父亲陆长卿乃是段赣弈当年的同窗好友,两人一起科考,一起做官,是二十几年的老相识。

陆长卿的小儿子陆定远与段茵年貌相当,早些年在海外留学,前几个月才学成归来,是个斯文英俊的青年。

两家算得上是门当户对。

前些日子,陆家和段家互换了两个小辈的庚帖,合了八字,满意的定下九月二十二这个吉日。

算算还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所以几乎是刚一定下日期,两家便准备起来。

与家人的忙碌相比,段茵却闲得发慌。

随着段词书身体的痊愈,兄妹俩终于彻底换回了各自的身份。

她再也不用每天早起去少帅府报道,也终于不用半夜修改文件。

自从上次少帅遇袭,她也一夜未归后,母亲甚至不让她出门,只说婚期临近,让她安心待在家里看书写字。

可是不知为何,她的心里始终惴惴不安,甚至随着婚期的临近,这种感觉愈发的强烈。

段茵开始频繁的梦见司明封。

有时候梦见两人从前一起工作的情景,有时候梦见两人激烈讨论时事的情景,有时候梦见七夕节在帅府一起放孔明灯、看烟花的情景。

每每梦到这些过去的欢乐时光,段茵总是觉得甜蜜又心酸。

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到底为什么。

这一晚,她再次梦见了司明封。

梦中的情景却是两人那次为了逃避刺杀,躲进山里,意外度过的缠绵一夜。

梦中,司明封俯在她身上攻城略地,他火热的大掌紧紧的箍住她的腰肢,在她颤抖着几乎要承受不住他的热情时,他咬着她的耳垂,轻轻的唤着:“茵儿……这次你别想再跑了……”

……段茵从睡梦中惊醒,一时之间分不清哪是梦里、哪是现实。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照了进来。

缓了好一会,当她怔忡间看到摆在床边的大红嫁衣时,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终于断了。

礼服是陆家今天上午送来的,明天,她就要穿上这一身红衣,坐着花轿嫁进陆家。

经此以后,他仍是少帅府中挥斥方遒的少帅,她却化为陆氏妇,从此与君是路人。

段茵掩面哭泣,连日来的伪装在这一刻彻底溃散。

她骗得过别人,却骗不了自己的心。

她爱司明封啊,她爱他,她甚至比自己想的更爱他!

可是,她却再有没有机会告诉他!

与屋内的冷清落寞相比,此时的屋外却是一片喜气洋洋。

小姐明日就要出嫁了,府里上下被布置得焕然一新。

段母站在厅前做着最后的指挥。

天已经黑了,奇怪的是,段赣弈和段词书父子俩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早上出门前,她明明反复叮嘱过,要他们早些回来,帮着看看明日大婚还有没有什么遗漏。

可是如今晚饭的时间都过了,父子俩却连半个人影都没看到。

越来越浓的夜色,让段母心中染上了一片不安。

她派了佣人去大门口守着,一有消息马上禀报。

“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段家佣人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段母立刻起身,快步走到前厅相迎,却只看到段赣弈一个人。

“词书呢?你们没一起回来吗?”段母急切的询问着。

段赣弈摇了摇头,面有土色:“先别问,进屋说。”

段母的心头猛地一跳,连忙使了个眼色,让人关上了大门。

一直担心父亲与哥哥的段茵也迎了上来。

这几天,她的右眼皮一直跳,总觉得事情进展的太过顺利,有些不对劲。

待到父亲坐定,连喝了三碗水,她才颤着声问:“父亲,哥哥呢?”

段赣弈听了,长叹了一口气,嘴唇动了动,许久才开口:“词书他……他被少帅关进了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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