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过生日？”顾南封轻蔑的扫了她一眼，不屑冷哼道，“季相思，你何德何能？我已经三年没陪我最爱的女人过生日了，你凭什么过生日？”

她怔了怔，微微垂目，依然是那句轻飘飘的，“对不起。”

这三年来，她说了无数对不起，可她根本没有对不起顾南封，“当年真的是陆家心术不正，我才会告诉奶奶……”

“你给我闭嘴！季相思，你真厚颜无耻，到如今还敢颠倒是非？”

顾南封暴跳如雷，伸手捂住季相思嘴巴，死死捂住，仿佛将她捂死才甘心，“给我闭紧嘴巴，今晚，我不想再听见你的声音！”

极度缺氧的季相思还在挣扎，被顾南封推了一把，从椅子上滑了下去，所幸铺了地毯，没有摔伤。

嘭地一声，顾南封进了浴室，很快传来水声。

肚子太大了，季相思在地上挣扎翻滚许久，像只苟延残喘的狗，半响才扶着桌腿爬起来。

一个人坐到餐桌前，桌上放着巨大的生日蛋糕，她特意让蛋糕师在蛋糕上写生日快乐。好想快乐一次，因为是生日才敢奢望。

被顾南封冷眼相待的每天都是身在地狱的生不如死，季相思一个人啃蛋糕，她喜欢吃甜食，可医生说她从今往后，再也不能吃甜了。

温热的液体唰唰流下，蛋糕变得咸腥苦涩，季相思埋头一看，白色蛋糕上淌满了血。

鲜艳的红血令她眼前眩晕，慌张拿纸擦，擦不完，擦不干！季相思手捂鼻子嚎啕大哭。她得了胃癌，晚期。最多能活三个月。只有三个月了。

第二天，顾老太太打电话让他们回香园。

顾南封正在楼下餐厅用早餐，接完电话面色铁青，冷眸一抬，凝向佣人，“季相思呢？”

“太太还在睡觉。”佣人小心翼翼地说道。孕妇嗜睡，这是常识。

“还敢装睡！”顾南封暗骂一声，摔了筷子。如果不是季相思给奶奶打电话，奶奶怎么会突然让他们回香园！

顾南封一个箭步冲向季相思的房间，抄起床头柜的花瓶，花瓶残留的脏水直接泼到季相思脸上。

还在睡梦中的季相思一个哆嗦醒来，脏水落进眼睛，又痒又疼，边揉眼边看清，站在眼前的人是顾南封。

“阿南。”她柔弱无助地唤了一声，被顾南封扯住头皮，拉下床。顾南封半弯着腰，迫人的黑眸与她直视，从季相思这个角度，顾南封的脸完全扭曲，“季相思！别以为奶奶保你，我就不敢动你，再有下次，我要了你的命！”

语气冷的人直打哆嗦，眼神满是怒和恨，季相思有理由相信，顾南封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接到奶奶电话才知道顾南封发怒的原因，顾南封八成又以为她在奶奶面前煽风点火了吧。

其实没有，她这辈子只在老太太面前煽风点火过两次。一次是昨晚，逼他回来陪她过生日，一次是三年前，捅破陆家的阴谋，逼得顾南封和陆雪儿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