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瑟无视心底那一抹涩痛，轻轻倚靠在裴年昭怀中。
“别说这种话，虽然我们对彼此都无爱慕之意，可毕竟一起过了这么多年，我希望最后几日能有一个完美的结束。”
裴年昭思忖许久，眼底情绪暗涌，最终抬手回搂住她。
“好。”
一抹暖意涌上陆锦瑟心头，她紧紧抱住他，渴望时光能永远这样停滞。
……
回府。
陆锦瑟拉着开裴年昭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我饿了，想要你亲手为我做一顿饭。”陆锦瑟眸底闪着星星，“你可知我的喜好？”
裴年昭顿了顿，稍作思考后沉声道：“桂花酥，八宝鸭，乌骨鸡汤。”
陆锦瑟摇了摇头。
“都不是，这些都是你爱吃的，所以我才吩咐厨房每日都做。”
裴年昭眼底闪过一抹惊讶。
“你肠胃不好，素来口味清淡。而我一直都喜欢重口之食，我迁就了你这么多年，今日你可要照顾我一回。”陆锦瑟笑着说道。
裴年昭看着她，眼中蕴藏温柔：“我现在就去给你做。”
膳房中，陆锦瑟看着裴年昭认真地问询厨子调料放多放少，再笨手笨脚切菜入锅，静静坐在一侧执笔作画。
她要将裴年昭为她做过的每一件事，都记录在画笔之下。
“我和夫君正式在一起的第一天，他亲自给我做晚膳，这一刻我想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距离我们和离，还剩下三日。”
纵使心底落空，她却觉得心情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轻松。
用过膳，裴年昭将陆锦瑟送至厢房，悉心地将她肩上的披风拉严实。
“好好休息，明日我也在家陪你。”
说完，他转身要走，陆锦瑟却拉住了他衣袖。
“你我是夫妻，理应同塌而眠。”
裴年昭神情涌上一丝波动：“这般……对你不公。”
陆锦瑟摇头，拉着他进了里房。
“我现在是你真正的妻子，你不许说话不算数。”
裴年昭怔怔看着她，深邃眸光一抹隐忍的情绪一闪即过。
这一夜，他们恍若回到了从前，默契到酣畅淋漓。
“年昭。”陆锦瑟轻唤道，似要将他的名字融进骨血之中。
裴年昭低沉暗哑的嗓音自头顶传来：“我在。”
陆锦瑟听着他怦然有力的心跳，眸底有太多不舍的羁绊。
“这样的我，你会永远记得吗？”
裴年昭的心跳似乎沉闷了些许，沉默了片刻才淡淡‘嗯’了一声。
陆锦瑟上扬嘴角，正要再说些什么，却忽然察觉鼻腔内一股热流涌出。
她抬手捂住口鼻，却依旧没能止住血沾染枕巾。
“怎么了？”裴年昭神色一暗，连忙起身扶起陆锦瑟，替她止血。
陆锦瑟仰头靠在裴年昭臂弯里，认真凝视着他清朗的面容。
他的眉眼，他的唇鼻，都是她爱的模样。
“我快死了。”一个情不自控，她脱口说道。
裴年昭手臂一僵，看向陆锦瑟的眼神变得有些错愕。
“不许说胡话。”他神态似有不悦之色。
陆锦瑟艰难地点了点头，没再解释。
真假，早就不重要了。
止住鼻血后，陆锦瑟虚弱而又疲倦地倚靠在裴年昭怀中。
裴年昭收拢手臂，将她抱的更紧，彼此无言。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屋内的缄默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