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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了?”——
傅心柔仍然喋喋不休,“对,郁森,碍眼的姜暖终于死了。傅程阳还真是痴心,姜家父女的丧事一起操办……”
傅郁森觉得傅心柔太吵了。
甚至自己的心跳声都是喧闹的。
“你先出去吧。”傅郁森疲倦地闭上眼,“我想静一静。”
傅心柔察觉到傅郁森的变态,心生慌乱,“郁森?”
傅郁森吝啬言辞,“出去。”
尴尬地笑笑,傅心柔温柔地说:“郁森,那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来看你。”
脚步声响起,远去,消失。
病房安静了。
“傅郁森,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救了你!更后悔的事,就是爱上你!”
“你说什么?”
“我最、最、最后悔的事,就是爱上你!”
“姜暖,我爱你。”
“你现在舍得骗我,我也要你偿命!”
……
傅郁森反复回想他和姜暖最后的对话,突然觉得很累、很累。
他喊来特助。
“心柔当年遇害,姜正跳楼自杀,你都仔细查一查。”
“是。”
特助走后,傅郁森的心脏不可遏制地疼痛起来。
那些遥远的记忆,忽然清晰起来。
——
姜暖十八岁那年,正闹独立。她一个人在海城读大学,为了方便打零工,不得不租学校附近最便宜的一居室。破旧的巷子里,连扇像样的门都没有。但要她去和别人合租,她又缺乏安全感。
深秋的夜空气开始泛冷,姜暖下了超市的晚班,走在路上直哆嗦。她咬牙忍着,加快速度回家。
“咚!”
巨响过后,一团黑影滚到她跟前,沉沉压到她脚面上。
她吓得不轻,扶住身旁的灯柱,“你……”
“滚!臭小子给老子滚!老子花钱玩,你|他|妈捣什么乱?”粗重的谩骂声打断了她。紧随着传来一道震耳欲聋的关门声,巷子深处的动静彻底消失。
良久,姜暖才缓过来:呵在腿边的热气,是属于活人的。
她弯腰,就着昏暗的光线,搀住这孩子的胳膊,用力扶起,“你没事吧?”
待暖黄的光线倾洒在傅郁森脸上,她才看清一张男孩子的脸庞。
年轻的、稚嫩的,并且满是戾气的。
心里不是滋味,她轻轻抚过他额角的淤肿,“疼吗?”
傅郁森的母亲蒋以娴,十八岁被拐,一直做见不得人的生意。甚至,她都不知道傅郁森的父亲是谁。要说有了傅郁森有什么变化,就是蒋以娴从人人争抢的头牌变成了街边拉客的廉价劳动力。
为了养活傅郁森,蒋以娴熬下来了。她在一个地方待太久,要找她麻烦的原配就太多,因此,她几乎隔个一两年就会搬家。
这一晚,不是傅郁森第一次跟蒋以娴的客人闹,却是第一次在被赶出家门时遇上了姜暖。
头回被温柔以待,傅郁森瑟缩了下,躲开姜暖的抚摸,“不疼。”
“啊——”
蒋以娴似凄厉似愉悦的喊声,让姜暖面露羞赧。她虽然没有谈恋爱,但是她对这些事也是清楚的。
瞧了眼紧抿嘴唇的傅郁森,她试探性开口,“要不,你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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