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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时有一点没说错,那就是沈遇白真的听不懂人话。
之后接连一个月,向晚收到了来自匿名人的各种花束。
百合、薰衣草、满天星、郁金香……就是没有玫瑰。
她那晚的本意是不要沈遇白在送花给她,结果他却以为她是真的不喜欢玫瑰,喜欢别的花,于是变着法子收集不同的花给她。
方槐不知道送花的人和向晚之间的事,细心地将所有话都用瓶子装起来,放上水,让它们可以多活一段时间。
很快,向晚的化妆室就变成了花房。
就连化妆师都忍不住说:“到底还是向老师厉害,我看其他演员都没有花呢。”
向晚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没说话。
《西厢记》演了一个月,沈遇白就看了一个月。
偶尔遇上人少的时候,他就坐在后面,生怕向晚看到自己,直接在舞台上就发脾气。
从前没发现自己这么迷恋向晚唱戏时的样子,她没来万易剧院之前,有很多机会,他却很少去看她演出,反而是离得远了,让他总是念念不忘,寝食不安。
台上的向晚鞠躬退场,沈遇白也起身离开剧院。
回到家,里面还是冷清空寂,每一个角落都渗出些蚀骨的寒意。
沈遇白打开冰箱,从里面拿了瓶水出来,关上冰箱门时,看到上面向晚曾经贴着的纸条:“不许喝冷饮!”
他盯着看了许久,还是扭开瓶盖抬头喝下一大口。
冰冷的液体顺着温热的食道直达胃部,惹得他浑身一阵战栗。
喝完了,他又看着那张纸条,自言自语道:“我喝了,你来管我啊。”
然而没人回应他,这房子空荡荡,只剩下他一人。
沈遇白丢了水瓶,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他有半个月没在卧室睡了,更多的时候是在办公室休息。
一躺在那张床上,他总会回忆起曾经自己怀中娇小柔软的向晚,思念是毒药,是融人血肉的硫酸,叫他夜不能寐,每一寸呼吸都疼痛难忍。
手机突然响起,是顾寻。
“遇白,上次你让我调查的事出结果了,温韵买通了你们那屋的服务员,给你的酒杯里放了点脏东西,估计是想用这个威胁你跟她在一起或者是谋点利益。”
沈遇白低低应了声:“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又想起那晚向晚站在门口温柔羞涩的一笑,说:“我男朋友沈遇白在吗?”
就这么一句话,像是一句魔咒一样,萦绕在他的脑海里久久不能忘却。
向晚一定是在哪里听到了温韵说话,才会来提醒他。
沈遇白的心里又生出一点雀跃。
这是不是说明,向晚还是在乎他的?如果不在乎,大可不必管他被谁下药。
想到这,沈遇白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几分。
另一边,万易剧场。
向晚今天走的晚了些,方槐让她呆在原地,自己去停车场开车。
没想到又在同样的地方碰见同样的人。
路边停着一辆黑车,阴影里看着并不明显,然而拉动车门的声音向晚却听得见。
温韵这次没带墨镜,一双狐狸眼在灯光下千娇百媚,但向晚不感兴趣。
“温小姐这次来又要管什么闲事?”向晚冷眼相待。
“我可不敢管向小姐的事。”温韵扯出讥讽的一抹笑,“倒是向小姐不知道,我最恨别人管我的事。”
温韵的神色一瞬变得阴冷,她抬手狠狠掐住向晚的下巴,语气狠厉:“那天是你在卫生间里吧?”
向晚扯开她的手:“是又怎么样?该不会你敢做不敢当?”
“我倒是不明白,你都已经离开沈遇白了,还管我们的事干什么?吃着碗里的还要看着锅里的?”温韵攥紧手。
向晚斜睨她,连不屑的表情都不想给她。
“你吃到锅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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