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来我殿中的次数越来越多。
害得我每次不得不早早结束与青宴的交谈,匆匆赶回。
他在人前向来清冷禁欲,高不可攀,但是在榻间却如猛兽般,恨不得将我拆穿入腹。
每每我都要求饶,他却置之不理,反而变本加厉。
最后必定是我累极而睡。
而第二日醒来,身侧却是早已凉透的床铺。
仿佛昨夜所有的温存,都是我的一场春梦。
时间一晃而过,一年很快过去。
我们的关系不仅没有缓和,反而愈加不冷不热,甚至一度相顾无言。
可我竟然变得贪心了。
十分十分地贪心。
我想独占他,永永远远,里里外外,从身到心地独占。
明明是他主动要娶我的,我从头到尾什么也没做错,与他夜夜颠倒的是我,与他永结姻缘的是我,我们的名字一同刻在天情石上。
既然这个男人已经是我的了,我为什么还要把他推给别的女人呢。
没人来夺,我倒是蠢不可及地想要成人之美了。
天上地下,还有我这么窝囊的发妻吗?
但不等我付诸行动,他却告诉我,打算下界陪锦韵仙子历劫。
我嘴上说着,小心谨慎云云,可心头在滴血。
脸上是大度温柔的笑容,心中是疯狂扭曲的念头——若是锦韵死了,就好了。
他竟然商量似的问我,便没什么其他要说的了。
我说:「缘笙祝锦韵仙子顺利渡劫归来,位列仙班。」
他一言不发,目光中夹着冰雪,沉甸甸地压下来,在榻上发了狠地问我:「真的没什么要说的?」
「缘笙祝锦韵……」
「错了,再来!」
「缘笙祝上神……」
「再来!」
……
事后累极,连手指都抬不起来,根本无暇去想他为何如此气极,半梦半醒间,似乎听见有人在我耳边呢喃。
「笙儿,等我回来。
「还有,唤我阿清。」
……
我想,我是真的中了一种名为玉清的毒。
不然怎会梦见他温柔地唤我笙儿,还说我们从头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