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习惯，全部都是当初在华尔街工作时养成的。
投行不好做，在华尔街那段时间，她几乎每天晚上只能睡三到四个小时，凌晨回到家里，第二天六点钟又得起来准备上班。
姜宁对这种作息几乎已经习惯了。
姜宁收拾好自己之后，便从卧室走了出来。
她刚一出门，正好碰上了靳时琛。
靳时琛身上还穿着睡衣。
看到穿戴完毕的姜宁，靳时琛停在了她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
男人的目光有些灼热，像是要透过身体洞穿她所有的心事。
姜宁不习惯这样的眼神。
她笑了笑，主动出声和靳时琛打招呼：“早安，时琛。”
“早安。”靳时琛的目光挪到了她的下身。
姜宁今天穿了一条到膝盖的包臀裙，纤长的小腿露在外面，泛着一层光。
他完全能想到那种触感。这个想法从脑袋里冒出来之后，靳时琛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他迅速收回视线，询问她：“怎么起这么早？”
姜宁解释：“今天手术，想早点儿去医院陪着我妈。”
靳时琛嗯了一声，“特意定了闹钟？”
姜宁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么详细，但还是回答了：“没有，自然醒的。”
靳时琛：“你醒得挺早。”
那一夜过后，第二天早晨她也醒得很早。
他睁开眼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姜宁：“嗯，以前工作习惯了，生物钟到那个时间就会醒来。”
靳时琛听她提到了以前，便顺嘴问：“以前？你是说华尔街？”
姜宁没想到靳时琛还记得，“嗯，是华尔街。”
“给我弄早餐吧。”靳时琛说，“吃完早餐我送你去医院。”
姜宁听到靳时琛主动提出送她去医院，有些怔忡：“会不会耽误你的时间？”
其实姜宁不太想让靳时琛送她去，但是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
面前这个男人，她也不能拒绝。
靳时琛：“没关系。”
姜宁：“嗯，时琛你早饭想吃什么？”
靳时琛听着她软软地喊着自己的名字，不由得勾唇。
他也没给回复，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
“叫得越来越顺口了。”他像是在感叹。
“你不喜欢吗？”姜宁问他。
靳时琛走近，在她面前停下来，略微低头。
他这动作一做，两个人的鼻尖几乎抵在了一起。
靳时琛抬起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我很喜欢，以后继续。”
姜宁：“好。”
姜宁站在厨房里做着早餐，刚刚被他捏过的那只耳朵泛着红，姜度有些高。
这样的不适感倒是清楚地提醒着姜宁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们两个人之间，好像太亲密了些？
其实算一算他们认识还不到半个月。
但是相处下来，她总觉得他们两个人好像很早就认识了一样。
这个念头冒出来之后，姜宁又笑自己想太多。
她之前一直在美国，怎么可能和他有交集。
姜宁弄好了早餐时，靳时琛已经换好衣服下来了。
他今天的西装是藏蓝色。
这颜色不好驾驭，但是他穿了反而很显气质。
姜宁将早餐盘和咖啡放到他面前，“咖啡是特浓美式，我记得你好像比较喜欢这个口味。”
靳时琛：“嗯。”
姜宁还是觉得，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有点儿像夫妻。
姜宁将这个想法迅速抛到了一边，端起自己的那份早餐，在他对面坐下来，小口小口地吃着。
早餐过后，靳时琛竟然真的亲自开车送她去了医院。
车停在医院的侧门，姜宁解开了安全带，对他说：“你去忙吧。”
“手术结束给我电话。”靳时琛说，“有情况随时联系，嗯？”
姜宁点了点头，“好。”
……
姜宁进去到病房的时候，陈芳已经醒了，正靠着床头坐着。
姜宁走进去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陈芳看到姜宁之后，拉住了她的手，“没有耽误你工作吧？”
“没有。”姜宁摇了摇头，她说：“新戏还没有开始拍摄，要等到下周，你手术完我让婉卿找个人照顾你。”
听到姜宁这么说，陈芳轻叹了一口气。
当初姜宁就是因为她身体不好才回到海城的，她回到海城之后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后来阴差阳错去了演艺圈……
陈芳思想多少是有些传统的，虽然姜宁外在条件很好，但娱乐圈终归是个大染缸，她不希望她跳进去。
“姜宁，等我做完手术，你拍完这部戏……就回美国吧。”陈芳拍拍她的手背，“我知道你不想在海城呆着。”
这个地方，于她来说有太多不美好的回忆。
“你先别想这么多。”姜宁反握住陈芳的手，“我们等下午的手术。”
手术前不能吃东西，陈芳从早上醒来到手术前基本上滴水未进。
这种大型手术，说不紧张是假的。
就连姜宁这种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也不免有些紧张。
陈芳嘴上虽然不说，但是进手术室之前，掌心都在出手汗。
**
陈芳被推进手术室之后，姜宁坐在手术等候区等着，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儿。
因为是大型手术，进手术室之前医生就说过，三个小时打底。
所以，姜宁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
手术进行了将近四个小时。
当姜宁听到等候区的广播喊她回病房的时候，马上奔向了电梯。
陈芳的手术进行得很成功。
从主刀医生口中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姜宁悬在嗓子眼儿的心终于落回到了肚子里。
“谢谢您，辛苦了。”姜宁和医生道谢。
“麻醉剂药效大概还得三四个小时，今天晚上你就留在医院吧，”医生说，“观察两三天，没什么特别难受的地方就可以出院了。”
“好的，谢谢您。”姜宁再次道谢。
和医生聊完之后，姜宁便回到了病房。
陈芳还没醒过来，刚做完手术，脸色也不太好。
陈芳今年五十多岁了，这个年龄做这么大的手术，肯定是要伤到元气的。
不过医生说了没什么大碍，姜宁总归是能放心一些。
**
六点钟，靳时琛刚刚开完季度会议。
徐闻跟在靳时琛身后走出了会议室。
刚刚从会议室出来，徐闻的手机就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直接接起了电话。
“好，好的，谢谢您，辛苦辛苦。”
“嗯，我这就跟靳总说，您好好休息，改天再好好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