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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递来信件。
封承瑾打开只一眼就认出这不是阮瑶亲笔。
果然,信件上写着。
“封侯,我是已故镇北大将祁臻之妻阮知画,特代家妹起笔一封书信。”
“封侯事务繁忙,可是忘了和离后,该给家妹的赡养银两……”
封承瑾默默地看着,此信只字未提阮瑶所做之事,为的竟是银两。
他不明白阮瑶何时变得如此市侩?
自己不开口,竟然托家人起笔。
封承瑾看向送信的人。
“告诉阮瑶,她想要银两,自己回来拿。”
十几日不归,一句交代没有。
亏自己还觉得亏待了她!
……
几日后。
已故镇北大将祁臻府上。
阮知画收到封府的口信,气的眼眶都红了。
她强掩难受,提步走进内室。
只见里面阮瑶穿着单薄地坐在卧榻上,而头上裹着厚厚的棉布,棉布上面都是星星点点的血迹。
“长姐,我怎在你这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该回去给侯爷备朝服了……”
听闻此话,阮知画险些落泪。
妹妹又忘了,她已主动和封承瑾和离,一刀两段了。
看着长姐难看的面色,阮瑶脑中一阵的抽痛,她慢慢回想起了这十几日发生的事。
离开侯府。
她来到长姐家,找了大夫做针灸。
可不是治好了吗?为何她忘性越发严重了?
阮知画没有告诉她,大夫说她是脑中恶疾,根本治不好。
“夫人,吴大夫说要开新药,必须先交诊费。”
府内丫鬟以为阮瑶没有醒,匆匆过来,话脱口而出。
阮瑶不想让长姐耗费,她取过床上包裹,就要拿银两,却被阮知画拦住了。
阮知画红着眼对丫鬟道:“下去吧,我等会儿过去给他。”
阮瑶不知道她包袱里那几十两银子连药费都不够。
而阮知画也没想到,自己妹妹嫁到封侯府六年,和离后包袱里竟只有二十三两银子。
不然她怎会丢了阮家风骨,去问封承瑾拿钱。
“长姐,可是银钱不够?”阮瑶问。
阮知画闷声点头。
阮瑶闻声面色平静,她安慰道:“无妨,那就不开新药,正好我也想回家了。”
姊兄战死沙场后,姐姐一个人管理这偌大的府邸,还要照顾二老,早就心有余而力不足,她不能成为姐姐的拖累。
阮瑶伸手抱了抱阮知画,而后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婉拒了长姐相送,阮瑶搭乘马车回故土江南。
摇晃得马车上。
阮瑶看着一路的风景。
封承瑾可能不知道,自从嫁给他后,她回江南的日子屈指可数。
如今,她终于能够回去好好陪陪爹娘了……
又是半月。
阮瑶终于回到了江南。
阮宅。
阮瑶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身形摇摇欲坠。
往日欣欣向荣的府邸,此刻破旧不堪。
她用力推开了褪掉朱漆的门,一瞬间里面的荒凉袭满她全身。
她对着空无一人的宅院,像小时候贪玩跑出去,而后回来时道。
“爹爹……娘亲……阿瑶回家了,往后阿瑶哪儿也不会去,会永远陪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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