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归晚头也不抬，不回答他的问题，没有任何动作。
解释了有什么用，不过换来他更多的羞辱罢了。
“你还在乎我，所以才会那样对丝羽是不是？”
“我有告诉过你吗？”余归晚说：“你这样自以为是的样子真的很讨人厌。”
顾夏端脸色变了变，然后嘴角翘了起来，“难道不是因为你嫉妒丝羽，才会去伤害她？”
“伤害她？”余归晚左右环顾了一圈，简直像听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话。
“我伤害她？从头到尾只有她伤害我。”
“她怎么伤害你了？你说啊，你这种眼里只看得到钱的女人，我给你的那五十万都被你挥霍完了是不是，所以你又找丝羽要五十万。”
余归晚猛地抬头看向他，“是罗丝羽这样告诉你的吗？我说我没有，你信不信？”
顾夏端冷沉着脸，却从裤兜里拿出一张检查单，缓慢地打开，抖到她面前。
余归晚看清楚了才发现那是一张孕检单，右上角正是她的名字。
想到那个未成形的孩子，余归晚闭了闭眼睛，有某种温热的液体在眼眶里滚动，她久久地开不了口。
她已经失去了那个孩子。
最后，她说：“顾夏端，你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子，我承认我爱过你，我余归晚这辈子只爱过你一个人，就算是分开了我还是爱你。
但是，你把我们之间唯一的连系都杀死了，在病床上我那么哀求你，求你给他一条生路，可是你都无动于衷。
我知道我身份卑微，不能跟你的罗丝羽比，可我也是个人啊，我爸爸也是像她父母一样，把我当宝贝捧在掌心里养大，你可以不认这个孩子，但是你为什么要剥夺我的权利。”
医院里异常的安静，有一瞬间，余归晚都在怪自己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说了又有什么意义。
大抵是她强撑了这几年，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她刀枪不入的外壳出现了一道缝隙，想透透气让自己缓一缓。
顾夏端非但没有动容，反而嘴角带着讥讽的笑：“我们的孩子？余归晚，检查单上写的清清楚楚你的孩子六周，我没记错的话，距离那一晚过去才一个月，你告诉我孩子是我的？
好，就算我信，你是准备利用这个孩子做什么？还是想要钱吗？”
余归晚这才意识到这里面的问题，她抓过那张检查单仔细的看了看，单子上确实写着怀孕六周。
可是怎么可能，她只有过顾夏端一个男人，这张检查单有问题。
“这张检查单你是从哪里得到的？罗丝羽给的吗？”
“你还想冤枉丝羽？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不是她，怎么？被拆穿了就急着往别人身上泼脏水了？现在你还有脸说孩子是我们的？”
余归晚闭了闭眼，喉咙里像是梗着一把刀。
她太天真，解释什么呢，此刻的自己在顾夏端看来一定很拙劣吧，她想不明白，怎么就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她等了很久，直到鼻尖那股酸涩都过去了，才缓缓地说：“顾夏端你就是这样想我的？既然你已经认定了，那我无话可说。
你觉得我在撒谎就当是吧，反正孩子是我自己的跟你没关系，你可以离开了，以后我都不想跟你有任何交集。”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像是要把自己心口剜开一般，顾夏端一直安静地看着她。
她说完之后，顾夏端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我不会让你生下别人的孩子，以前不允许以后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