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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归绝望,日子还得照样过,大不了多带一个孩子呗,能怎么办?反正有缘终会相见,有人质终能要到钱,啊不是,终能找到仙君。

月底的幻境试炼,需要选拔师门内的翘楚,名额也就五位,刨掉我这个领队的,还剩下四个名额,卓演提议比武。

我倒是想去请示一下师尊,可是推开师尊住的厢房,里面只剩一封书信。

拆开一看,里面写的是——

阿粽:

吾寻发妻去也,万事自己定夺,辛苦、勿念。

——君泽

君泽是师尊的字,一般留了个如此亲近的称呼,必然是心中有愧,才和我搞平辈的这一套。

我望着那张字条子,叹了口气,回头就吩咐了卓演准备师门内比武。

卓演应声而下,自去准备。

㡱幺和那小笋精,被安排在了我隔壁,剩下的五根笋,被我收进了储物袋,倒不是我不乐意管他们,不过是怕那禁制被人打破,再给我来个人形五胞胎。

真养六个孩子,那月底别说去什么试炼场了,隔不了多久,「君泽尊者门下大师姐生养六子却被飞升道侣抛弃」的舆论也该沸沸扬扬了。

还修什么仙啊,直接成为各门派笑柄算了:老母猪都没我能生,没我惨好吧?

我叹了口气,如临大敌的推开隔壁的房门。

㡱幺化了原形,挂在墙上,还在睡。

小笋精听到我进门,居然醒了,迷迷糊糊从卧榻上爬下来,扑到我怀里,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又睡着了。我晃了晃她,没晃醒,只能抱着笋去看比武场。

卓演坐我边上,见了我,当即笑道:「师姐觉得,我们这些人,谁的胜算更大些?」

我看着他笑:「真是不知道,某个金丹期大圆满的家伙,和一帮毛头小子比胜算?可还要脸?」

卓演笑的憨厚,看着师弟师妹们打擂台,指着一个衣着光鲜的女儿家,评论道:「那是今年新招的金丹期修士,叫什么云母?家里有钱的很,据说是个郡主,已经连胜两场了。」

我皱眉:「皇家的人,还这么有本事,怎么舍得送来我们这受苦?」

卓演瞄了眼我,不置可否:「师姐也不想想,您卡元婴期都多少年了?自然有人不自量力,来觊觎师门首徒的位子,更何况师尊不让您抛头露面,还给您找道侣,这养女儿般的养法,难免有人觉得师姐就是个绣花枕头,德不配位,元婴估计也是靠丹药拼出来的。」

我有些诧异:「你的意思是,她把我当废柴?想顶替我?」

卓演点头,笑着指了指比武台边上的横幅:「云母早放出话了,她就是为你而来。」

我瞄了眼,她的比武口号,不是争去试炼,而是,「德不配位者,替之」。

第三场,毫无悬念,云母又胜出了,她转眸望向卓演,带着审视,最后轻蔑一笑。

德不配位?她连卓演都不放在眼里,那要替的人,除了我这个不怎么露面的大师姐,还能有谁?

「她这场对上的是谁?」我问卓演。

卓演翻了翻名册,道:「不巧,应该是我。」

我直接道:「左右都是入了围,成败都得去试炼,我对一对她,也算如她所愿。」

「师姐,我们都知道你远不止元婴,是被天道制约,那何必和外人计较?若是人人都不服你,你难不成还一个个去打?」卓演很是意外,却没有拒绝我。

我说不清楚,我其实也很少耍小性子,这次只是觉得痛脚被人踩住了,不爽的很。

明明我已经比元婴期的修士都高一个头了,甚至与化神期的几个,也能过上几招,怎么就迟迟不得元婴大圆满?到现在,金丹期的女修都敢觊觎我的位子了,真够可笑的。

阿粽啊,你活的还挺可悲的。

我看了眼赖在我怀里的小祖宗,越发哭笑不得:你君父都飞升了,我还卡着,唉……

小姑娘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安安稳稳地抓着衣角,睡的很沉。

我小心翼翼的把人递给卓演,有些纠结的道:「阿演,我不是想和外人计较,只是觉得,不该这么躲下去了。往常仗着师尊护我,我便鲜少抛头露面,流言蜚语都交由柏宋处理,自己逍遥快活。可如今,柏宋飞升,师尊不在,我也算看明白了一些东西,是该独当一面、好好修行了。云母只是一个导火索,往后还有什么云父、云爷的,总归都是冲着我来的,倒不如从源头制止、一了百了。」

卓演没吭声,看我上了比武场。

云母衣着光鲜,看得出从头到脚都是好料子,连盘发的簪子也是难得一见的上品,衬得我略显寒酸。

主要吧,没了师尊在我耳边唠叨什么女孩子要注重打扮的话,就可以放飞自我了。

我一向不拘小节,随便抓一件穿一件,怎么舒服怎么来。

云母大概是看到我场前还抱了个孩子,直接奚落道:「竟然是个奶孩子的女修,这还出来丢什么人?孩子莫不是卓演师兄的?怎么?想走后门入试炼?替了卓演师兄的名额?」

我有些不适,心里难受得越发压抑,没见过我也就算了,一个女孩子家家,嘴巴怎么这么毒?奶孩子的女修?好家伙,居然还有点贴切。

云母见我不说话,更是得了优势,讽刺道:「没有兵器,你还敢上擂台?」

我叹了口气,从储物袋里掏吧掏吧,好不容易掏出被压在最下面的玄青,结果,剑往地上一砸,「啪嗒」一声完了,玄青照旧一片死寂,还在睡。

我有些无语,蹲下来喊他:「玄青,打架了打架了。」

玄青不动弹,跟死了一样。

云母一脸看好戏的神情,卓演抱着睡着的孩子,直接在外头笑出了声。由于周围看台上的师兄弟们都很震惊,卓演的笑声就显得尤其清脆,就差把孩子闹醒了!

我回头瞪着卓演,嘘了一声,他这才好些。

我:「......」好烦,我带的玩意儿怎么都这么容易犯困?笋也困,剑也困。

云母慢条斯理的炫耀着自己镀了金的剑鞘,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再度打击我:「就凭你,拿着个破铜烂铁,捧着灰,缠着丝的,连个好些的剑鞘都没有,也配和我打?」

我有些不耐烦,破罐子破摔,随口来了句:「笑够了没?要打赶紧打!别耽误我奶孩子。」

云母眼神一晃,当即拔剑相向,直接瞄准了我的面门,说迟那快,玄青剑呼噜打到一半,居然还能一跃而起,一眨眼的功夫就挡在了我面前,边打还边给我传音:「喂!要是打死了怎么办啊?她长这么好看,被我打死了,你一定要赔很多银子吧?」

我:「......聒噪!」真是谢谢你替我着想!

我抿了抿唇,看了几个来回,没了主人操控,玄青其实半点不占弱势,但是云母招数狠辣,是极其不要命的打法。

最可气的是,这女人仗着玄青没有剑主,居然指使自己的剑去打剑柄?弄的玄青方向偏离,招势错乱,一时间落了下风,好在古剑有灵,他依旧挡在我面前,严防死守。

真是越看越不像话!好歹是我带回来的剑,就算没认主,也不能受这个气啊!

我猛的握紧玄青的剑柄,腾空而起,剑锋勾勒出动静符咒,一挑就现了形,最后随意的往她面门上一送,剑和符叠加,云母两边都顾不上,只能被定住,顺着往后一倒,全无招架之力。

「你!住手!」云母抵挡不住,当即叫停。

玄青还未认主,同我配合得实在不够默契,我一松手,那便是各打各的,剑锋一个没收住,就架到了小姑娘脖子上,浅浅的在那白玉肌上,划出一道红痕。

剑画符脱离开我的操控,一瞬间消失殆尽,如同幻像。

「偷用符纸!简直是小人行径!」云母不敢动弹,语气激昂,显然是愤愤不已,捂着脖子怒视着我。

我收回玄青,塞回储物袋,慢条斯理的道:「我呢,剑符双修,剑画符罢了,不是什么偷用符纸,等我哪天不奶孩子了,拿剑给你雕个花,你就懂了。」

我冷冷抬眸,好脾气的补充道:「所以,没见过世面就别瞎污蔑人,这他妈的叫天赋。」

玄青打了个哈欠,传音道:「好欠揍的天赋,雕花找㡱幺,我不干这事儿,容易生锈。」

「剑符双修?」云母震惊了,「你、你是大师姐?」

我眨了眨眼,学她的腔调:「你、你才知道?」

云母突然拉住我,不可置信的道:「你就是那个卡元婴初期几百年的宗门废柴?」

我:???啥玩意啊!是我打赢了你,小妹妹,你的形容词礼貌吗?

我懒得和她计较,公报私仇也没意思,于是饶过她道:「小姑娘实力不错,前三是稳了,回去好好准备月底的幻境试炼。」

我挣脱开她的手,跨坐在围栏上,正欲下场,却被突然偷袭了一记:「等等!」

剑意凌厉,居然是冲着我背面来的,卓演抱着孩子站起来,急忙喊了一声:「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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