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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啧了一声,「赏别人的,朕又不喜欢,别耽误人家。」

我随手指了几个,却没想到惹到了人,晚上起夜时,一簇明亮的火苗自小雀宫东南角开始,眨眼工夫迅速波及整座宫殿。

我应该庆幸自己睡前喝多了水,在所有人都酣然熟睡的时候,我扯着嗓子喊醒了大半个皇宫。

就连萧时昀都是睡意蒙眬地从被窝里爬出来,光着脚陪我站在小雀宫宫外,一脸木然地看着它烧成一撮灰……

萧时昀气疯了,「他们这是要把朕一起烧死啊!反了!彻底反了!」

小雀宫的火吵醒了半个皇宫,萧时昀的卫队把剩下的半个也掀了个天翻地覆。

我从来没见过萧时昀震怒,整个夜晚,他都冷着脸有条不紊地下达一个又一个命令,天明十分,我已经记不清他揪出了多少人,又让多少人当场自裁。

东方破晓,我握住了萧时昀的手,他还在微微颤抖着,手指冰凉。

最后,他侧过脸,「春瑛,你怕吗?」

我眨眨眼,「有啥可怕的?我们老家经常有火蹿房梁上去,人没事就行。」

他说:「有人要害你。」

「不是活着吗?害回去呗。」我肚子咕噜叫了一声,还有点犯困。

萧时昀突然笑起来,最后紧紧将我抱在怀里,「好,我听春瑛的,害回去。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小雀宫的烧毁只是一个开端,随之而来的暗害层出不穷,无色无味的毒药,不知哪里来的野猫,还有掺了红花的安胎药,我都习以为常了。

萧时昀不放心,把我挪进了自己的寝宫,有大臣知道后,说了闲话。

萧时昀气得反唇相讥:「朕的地盘不住赵春瑛住你吗?你先生个龙种出来。」

结果给人家气得半个月没上朝。

随着生产的日子逐渐临近,萧时昀「病情」更严重的了,总是疑神疑鬼,就连我的枕头,他都扒开棉絮看了,才肯放心让我枕着睡。

与此同时,萧时昀在前朝大刀阔斧的整顿,仿佛有人在后头撵着他。

我翻出了自己的小本本,偶尔在上头写写画画,婢女好奇地问我,我就偷偷藏起来。

十月初八那天早上,我刚起不久,正穿袜的功夫,腹部突然一阵绞痛。

萧时昀听闻消息,朝服都来不及换,着急忙慌地赶过来,来到后得知宫口开全还得几个时辰。

他揉搓着我的手,眼眶通红,「春瑛啊,你疼不疼啊……」

我咬着牙,瞪着眼,「能忍……」

萧时昀说:「我心疼啊,我忍不了啊……春瑛,你喊出来会不会好点……」

我疼出一脑门子汗,「你能不能出去啊……」

萧时昀不,屁股跟黏在地上一样,干耗着。

等到日头高升,稳婆惊喜地大叫一声,「娘娘,十指了,能生了!」

我早就疼得说不出话来,紧紧攥着萧时昀的手,胡乱使劲儿。

萧时昀在旁边大气不敢喘,除了干瞪眼,屁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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