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办公室。

“来，喝点水。”主任倒了杯水，放在季时煜面前。“谢谢主任。”他双手接过。

主任在他对面坐下，目光威严而深邃：“小季，你最近是怎么回事？”

季时煜盯着面前的水杯，没有说话。

“我知道医院里有很多人对空降的顾舫不太满意，但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没有什么事可以影响到你，但你这两天很不对劲。”主任缓缓道。

“我对顾医生没有意见。”

季时煜回答。

主任双眼微微眯起：“那就是，你和顾苒…”

季时煜顿了顿：“我和她，的确是夫妻关系。”

闻言，主任稍稍惊讶：“怎么之前没听你提起过？”

他一下就明白了季时煜异常的举动和情绪因何而起。

“之前，不想影响工作…”季时煜抿抿唇，编的这个理由连他自己都不信。

主任露出个了然于心的表情，有些忧心地看向季时煜：“我给你放两天假，你休息放松一下，不要因为小顾的事太过焦虑。”

“医院里这么多医生，都会尽力帮助小顾康复的。”

主任的语气不置可否，季时煜只能答应。

去顾苒的病房里又看了一眼她，季时煜拖着疲累的身子回了家。

打开家门，屋子里空荡寂静地渗人，仿佛墙壁里都渗透出刺骨的寒意。

自从顾苒离婚后搬离这里，房子里就是这样孤寂。

从前，其实是顾苒在家里等他的时间更多，偶尔医院遇上紧急情况，两个人便都留在医院里。

客厅的墙上挂着两个人的结婚照。

原本在婚礼的事之后，他是想把结婚照取下来的，可是看着顾苒的样子，他终究是没有这样做。

结婚照片上，两个人笑得都很开心，那是在婚礼之前拍的。恋爱的时候，明明感情就很好，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若是没有婚礼上的那些事…

季时煜将身子重重地丢在沙发上，无声地叹出一口气，双眼失神地盯着天花板。

顾苒，此时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而身为神经外科医生的他，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手机蓦地响起来，铃声在深夜里格外清晰。

季时煜皱着眉拿起手机，眉心却在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名字后皱得更深。

他接起：“什么事？”语气是不耐烦的。

电话那边的苏斐娜怔了一瞬，片刻才忍下心底的苦涩，柔声道：“时煜哥，你该到我这里来做治疗了。”

季时煜冷冷道：“不必了，我准备换一个心理医生。”

“什么？！”听到这话，苏斐娜失声，“时煜，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你别闹了好不好？”

“你当我是几岁，会和你闹？就这样，以后不要打电话给我了。”季时煜说完，利落地挂断了通话。

之后，他走去卫生间，洗了个澡。

再出来时，手机上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季母打来的。

季时煜甚至不用细想，就知道是苏斐娜跑到母亲那里告状。

但也不能不回，他给季母回了电话。

果然，电话刚被接通，季母就在那边厉声道：“时煜，你怎么回事？听娜娜说你要她不再和你联系，你是什么意思？”

季时煜将毛巾丢到桌上，语气虽软了一些，态度却仍是那样强硬：“妈，我和苏斐娜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再操心了好不好？”

“怎么就不可能！你和那个女的不是已经离婚了吗？还不趁这个机会好好和娜娜促进感情，你们俩从小一起……”季母又开始了她的长篇大论。

季时煜揉了揉酸涩的太阳穴，觉得脑袋都要爆炸。

“…”他无奈地喊了一声。

“你是不是忘了那个女的当年害的你奶奶去世！”

一瞬，季时煜的脑袋里似是被一根针狠狠扎进去一样传来一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