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被从外面直接摔进来的人吓了一跳。
那人揉着脑袋,嘶了声,而后抬眼看我,表情毫不意外。
「忘了我是谁了?」
我安静地望着他,遂点点头。
「啧。」
「我叫顾长洲……」他倒真又很耐心地掰着手指,跟我一板一眼介绍他自己。
所以我实在憋不住,笑了出来。
他一愣,而后也弯了眉眼。
「你丫的林北,你又耍我。」
他坐在我前面的时候,我总觉得有股说不出来的熟稔。
好像我们认识了很久,所以他就这么不说话地看着我,我也会觉得很安心。
「顾长洲,你跟我讲讲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怎么认识的?」
他把手撑在身后,仰着头好像在认真地回忆,我才发现他一直以来穿得都很随意。
沈辞好像就不会穿白 T 裇加大裤衩,他总是穿黑色的西装裤和严谨的白衬衫。
我认真地研究着顾长洲短袖上巨大的黄皮耗子是什么生物,等了半晌都没听到他的回答。
我抬头看他,他还保持着仰着头的姿势,无声地盯着天花板,凸起的喉结有点性感。
「顾长洲?」
我碰了下他的手肘,他好像才回过神来。
而后看着我,有一瞬间我觉得他眼睛里的悲伤要藏不住了,可他还是笑了,尽量让自己多么漫不经心。
「我们相亲认识的。」
「真的吗?」
我凑近他,不想放过他哪怕一点表情。
他曲着腿,把半张脸都埋手臂里了,露出那双漾着星辰的眼睛,认真地点头。
「真的。」
「……」
「干吗这个表情啊。」兴许觉得好玩,他敲了敲我的头。
「那我之前呢?我之前喜欢你吗?」
「不喜欢。」
我听到他说,很快,我都要听不清了。
「你喜欢的一直都是……沈辞,你等他等了五年……你知道吗,」
「谁能等得起几个五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