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曜珉望着她的神色带着期盼，林小鹿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就是故事里面那个可怜的女人。

可是她真的会把日子过得那么惨吗？

此时此刻的林小鹿想象不出一个人熬五年下来是什么感觉，她能够坚持下来吗？

林小鹿认真思考了一番，犹豫回答：“一个人孤孤零零单恋五年，一定很苦吧？”

季曜珉心头一痛。

却又听林小鹿说：“你的问题我可能无法回答你，因为我无法感同身受，我想此刻的我面对爱情，应该忍受不了那样的苦。”

女人谁不想要宠着呢？

赵契已经给了林小鹿爱情里所有的甜，如今要她回头去苦……不可能的。

知道了最幸福的滋味，谁还愿意不幸。

林小鹿回答的模棱两可，其实就是委婉的拒绝。

季曜珉忍着心痛，又追问了一句：“可是那个丈夫已经改了，他不会让她再吃苦了，他也会宠着她，爱她，会很好保护——”

然而话没说完，却被林小鹿打断：“我想，那个丈夫因为一个误会，能够冷落妻子五年，可见他本质上是一个冷漠的人，对很多东西都无欲无求。”

“这样的人，天生就需要别人来爱他，他自己其实不会爱。人的本性是改变不了的，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一定要迁就他。”

“……那样，一定很辛苦很辛苦。”

“故事里的女主一定很爱男主吧。”

她的每一句话就像砸在他心口的重锤。

最后，她的一句彻底绝了他的幻想——

“我想如果是我，我不会选择他。”

”我更想要那个愿意迁就我的人……”

话落，赵契推门走了进来，他其实一直没有走远，也听到了林小鹿的两次拒绝。

他笑着冲林小鹿走来：“季机长的故事很精彩，小鹿是不是入戏太深了，你几次三番反驳季机长，他会很难过的。”

林小鹿脸上露出愧疚，随后冲季曜珉抱歉一笑。

“对不起啊，可能是你故事讲的太好，我竟然有些感同身受，所以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把话都说出来了，不过换做别人大概不会是我这样。”

这话，无异于又在季曜珉心上插一刀。

赵契要是没咬住腮帮，差点都要笑出来。

忍了半天，他暗示冲季曜珉说了句：“我早就说了，她不会选你的。因为她已经有了别的选择，甜过了的人谁还愿意去吃苦？”

“哦，对了，季机长，我和小鹿下个月大婚，你记得来喝喜酒。”

而林小鹿的反应，虽然诧异，但是也只是瞪了赵契一眼并没有反驳。

林小鹿是愿意的。

季曜珉再也没有呆下去的勇气，狼狈逃走。

走出了医院，可是窒息感依旧。

恍惚之间，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冰凉的海底，被海水淹没。

意识忽然维持不住，他感受到自己的灵魂在被撕扯……

穿越的这一切，似乎都是他的幻觉。

他的穿越，赵契的穿越。

她和另一个人亲密，她拒绝了他。

她要和别人在一起共度余生，她想要一个甜美的爱情……

一切的一切。

原来，只是濒临死亡，脑海里幻化的幻觉。

一瞬万年。

原来——

内心深处，他自己给了自己判处。

他得不到原谅。

50127，永不再返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