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目光落在了席瑶身上,又淡淡地扫过了周遭的所有人。
先夫去世前,一直很惦念这个侄女,瑶瑶,进来吧。
随着这一句话的落下,才让这场闹剧有了结果。
说起来,席瑶也真够不吉利的。
礼堂的最中间就是席瑶伯父席大先生的照片。
席瑶看着那张照片,不由得愣了两秒钟。
纵使已经一年没有见过面,她还是觉得亲切。
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伯父,在自己生命最紧要的关头,心里面还是有她。
女孩的目光淡淡扫了在场的人一眼,都是些熟悉面孔,不过一年没见,心中不起什么波澜。
直到目光瞥见那抹清淡高贵,心里面才不自觉地狠狠收紧。
好不容易能避开众人的眼光,司兰终于能找到席瑶说一会儿话了。
捏了捏她的小脸,你看看你这一年走的,我不心疼你不照顾你,你就憔悴成这个样子了。
这席家人,太过分。
她原本也不指望席瑶去了兰城能有多么好的照顾,可是年纪轻轻的人,去了那个地方一年以后,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
席瑶摸了摸自己的脸,姑奶奶,你都快一个星期就飞去我那儿看我一次了,还想怎么照顾我。
我那不是担心你么。司兰轻轻叹了口气,你那继母继妹可真是厉害,且不说撵你离开了这么一年,就说今天,席玥怎么可能那么巧的就待在那里,肯定是你那个好妹妹教唆的呗。
我懒得理她。
你呀,司兰也真是无奈,目光紧紧地看着她,语气又是紧张又是心疼,你都不知道,你要是再不回来,你和秦挚
和我怎么样?
几个人都在过道,就这么碰上了。
秦挚声音不大,听在席瑶耳朵里,却分外地清晰,心里不自主地就在紧张。
两个女孩不约而同地抬头,迎面走来的就是秦挚和司近北还有宫湛。
也不知道是不是席瑶的错觉,她总感觉秦挚看着她的目光有些不对。
几个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虽然关系不见得有多好,但是面子上总归是要过去的。
司近北瞥了一眼秦挚,说道:哟,刚才你俩说我们秦挚什么了?
司兰翻了个白眼,扯谎道:谁说秦挚哥哥了,你们都听错了都听错了。
是吗?司近北不怀好意地看着席瑶,有些危险:那我怎么刚才听到了秦挚
他拉长尾音,带着浓浓的威胁和恶意,是个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他在针对席瑶。
近北。宫湛温润地打断了他的话语,继而笑道:瑶瑶,这次回来可就不走了吧,我们几个给你办一场欢迎宴怎么样?
女孩紧抿着唇,好似在思考,犹豫不决,还是说道:不必了。
宫湛看了看席瑶躲闪的眼神,又感受到了身边秦挚身上散发出来生人勿近的气息,也大致猜到了七八分。
声音这么哑,连司近北都大吃一惊:哟,席瑶,你这一年是去兰城唱歌呢还是直播呢,这嗓子哑的比鸭子还厉害呢。
司兰懒得理他,拉着席瑶的手就想离开。
只能面对着对那个谪仙一般沉默的男子说道:那秦大哥,我和瑶瑶就先走了。
那人点点头。
司兰诚惶诚恐地拉着席瑶离开了这里。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秦大哥那是什么眼神啊,就算现在瑶瑶声名不好,他也没有必要嫌弃成那个样子吧,像是要吃了瑶瑶一样。
司兰看了看席瑶的脸色,幸亏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那另一边,宫湛忍不住说道:近北,你刚刚说的话可是有些过分了,好歹席瑶是个女孩子,你不能那么挖苦她。
司近北向来都是这样,话到了嘴边,才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被宫湛这么一怼,心里就更不开心了:你别光说我啊,我还能席瑶说了说话呢,你看看秦哥,连个眼神都没有给过她。
别说了。
秦挚一直望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如同黑曜石般的瞳孔像是在放光,让人轻易猜不中他的情绪来。
许久以后,他才慢慢收回视线,像是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走吧。
秦哥,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你又是哪里看得出来的。这个司近北整天就知道胡闹。
我当然懂了,哪个男人希望自己以后的老婆长得丑啊,你看那个席瑶,以前好歹也算是个什么都不会的美人大小姐,哈哈哈哈,恐怕是这一年多悟出来不少东西,也知道自己什么本事了,脸色憔悴成那个样子。
他说得确实没错。
以前席瑶的美貌名满临城,哪个少爷公子不偷偷把她当成梦中情人。
虽然说脾气差了点,也没什么本事和能力,可是命好生在席家,才能和秦挚订婚,没想到现在啧啧。
尤其是那个声音呀,简直是哑的不行。
以后娶回家,都不知道怎么抱在床上睡觉。
男人一直没有说话,仿佛一切都和他无关一样。
唉秦哥,司近北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上个月席叔叔不是把你叫到他们家商量你们俩的事吗?怎么样,商量成什么结果啊?
以他的私心来说,他还是觉得这门婚事早点断了也好。
你闭嘴吧。宫湛白了他一眼。
我听说席叔叔有意思让你和慕余雪结婚来着,你们商量的怎么样?
还有这样的事,宫湛也吃了一惊。
这席家也真是够绝的,知道这个废物女儿在临城已经抬不起头来了,所幸换个女儿继续嫁入秦家。
虽然说慕余雪不是席家亲生的女儿,但是不得不说,慕余雪至少要比席瑶那个亲生的强多了。
要是换成是慕余雪嫁进秦家,说不定秦爸秦妈还真得会接受同意呢。
就是不知道秦挚会怎么想。
秦挚淡淡地扫了两个人一眼,许久以后,还是开口道:如果可以的话,或许这也是最好的结果。
司近北笑了笑,宫湛也不意外,秦挚向来就是这么理智,他只会往好的那个方面去思考,至于别的,在他心里眼里或许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