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神医可在?
宋将军,主人在里面等你多时了,主人说,小公子乃将军唯一子嗣,她定会全力相救。
宋君诚一愣,对方竟然知道他的身份?
这怎么可能?
王爷为了救他唯一的儿子,数月来派出无数人打听,方得知神医所在之地,可神医是如何得知自己身份的?
得知自己身份也就罢了,若对方连王爷的身份都猜到,且对王爷有谋杀之心,那自己今日就算豁出性命,也要护住王爷的安危!
要知道,王爷本人,此时可就在他身后的马车上啊。
不过见对方并未往马车上看,宋君诚只能安慰自己是多想了,急忙收回心思,对门口的年轻人抱拳:尊驾如何称呼?
在下姬如一。门口的男子一袭蓝杉,相貌清秀脱俗。
烦请姬先生带路!
宋君诚一进门,就感觉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暖意,仿佛连呼吸的空气都是甜的。
他是习武之人,对周围环境变化格外敏锐。
房门被推开,一抹翠色身影立时跃入宋君诚眼中。
女子背对着他们,腰肢纤细,气质清华,一双如玉素手从药柜中拿了一株药材,放在鼻端细细闻了一下。
听到动静,女子微微侧眸:将病人放在软榻上,无关人员可以出去了。
素白的面纱,遮掩了女子容貌。只留下一双狭长灵透的眸子,落入人心底,湛湛的叫人不敢直视。
如一,外面的客人,你也去招呼一下。
姬如一立刻躬身:是。
听到这话,宋君诚又是一震,看向年轻女子的目光满是警惕。
她究竟是何人?
他竟知道外面马车上还有人!
看她的口气,自然是知晓那马车上是王爷本尊了,那她到底是何目的?
似是看出他的心思,那女子的目光在侍卫怀中的孩子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还有救。
宋君诚警惕心弱了一些,便试探性地问道:姑娘,你知道我家郯儿是何病症吗?
太医院的院令治病尚需望闻问切,这姑娘才几岁,只看一眼便成了?
腹痛如绞,食不下咽,无法如厕。若我算的不错,此症已有一年之久。
女子眼尾微挑,目光柔和却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势。
宋君诚瞬间呆滞,随后便是一个大礼:求神医救治我儿!
我会的,你们出去吧。
宋君诚再不敢耽搁,立刻从房内退出来。
他们出来,便看见姬如一捧了一壶茶行至马车前,声音不轻不重,温润亲和:乡野粗陋,一壶清茶,还望摄政王莫要嫌弃。
果然,他们果然知道王爷的身份!
马车内安静了片刻,车帘被一双白皙瘦削的手挑起,露出里面端坐的人来。
紫袍宽袖,金色绶带,巴掌大的凤雕龙纹佩压在腰间,俊逸出尘恍若谪仙的容颜分明带着几分懒散,扑面而来的气势却是不怒自威。
呵,本王生平还未喝过乡野粗茶,倒是有趣。
说完,伸手接过茶壶,倒满玉杯。
浅酌一口,只觉神清气爽。眼眸不由一深:好茶!
王爷喜欢便好。
姬如一不卑不亢,王爷,我家主人说了,王爷身份贵胄,天下不凡之物见过不知几何,区区乡下院落,实在没什么好令王爷好奇的。所以王爷那些暗卫,还是都收回去吧。若是误伤,就不美了。
摄政王面色不改,依旧是那副慵懒模样,歪歪的靠在小几上:一个乡下院落,本王的暗卫却进不去,只这一点,便足以叫本王好奇。
姬如一抬眸看了马车内的男子一眼,垂眸:既如此,王爷自便。
说完,转身淡然回了院子。
半个时辰后,紧闭的卧室门打开,白纱蒙面的女子迈步出来,对上宋君诚的殷切眸色,眼尾微扬:令公子已无大碍。
多谢神医。宋君诚喜极而泣。
不必。女子径直去开药方。
姬如一客气的将人送出去,华贵马车渐行渐远,他正准备转身回去,一骑飞马扬尘而来。
他接过国公府从都城带来的信封,直觉心头一跳,感觉不太好。
女子看完后,脸上依旧淡淡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国公府的人让我回去。
小姐的意思?
回!
当年国公府的人认定她是天煞孤星的命格,会克死身边所有亲近的人,才把她送到乡下,自生自灭。
如今十几年过去了,他们怎么会突然想起还有自己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