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衍差点把牙咬碎,他厉声问:“怎么回事?”
助理战战兢兢的回答:“盛总已经半个月没来公司了,我们也不知道啊。”
温衍怒意盎然:“这么大的事,你竟然才说!?”
助理欲哭无泪:“上次您跟盛总闹成那样,没人敢跟您说啊……”
温衍掐断了电话,冷着脸,拿起外套就开车回家。
红色的玛莎拉蒂在马路上飞驰,引擎声都像是怒吼在咆哮。
回到家,温衍环视了一眼屋子。
桌上薄薄的一层灰,说明这个家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人住了。
他疾步走进房间,翻箱倒柜的检查着。
发现什么都没少,温衍紧咬着后槽牙,心里带着一丝侥幸。
突然,他余光瞟见床头未关紧的抽屉里,有一个白色的药瓶。
他拿在手里,瓶子已经空了,瓶身上的字母似乎是德语。
温衍眉头紧皱,他知道盛柠从不吃保健品,那这就是药——盛柠病了?
温衍攥着瓶子,开着车直奔医院。
他径直走到神经科,推开一间办公室,毫不客气的问道:“这是什么药?”
袁君磬看着怼在眼前的药瓶,无奈的接过。
“看着眼熟,不过我还是要去问一下。”他抬头看着面色不善的发小,“怎么了?”
温衍阴沉着脸:“这是盛柠的药。”
“你不是跟她分手了么,还来问什么。”
温衍想起那天,心里猛地涌起一股恼怒。
他闷闷的回:“我从来没想跟她分手。”
袁君磬无言,他静静看着温衍。
这个人从小就是这样,畸形的家庭让他面对感情也变得畸形。
温衍就像那只没有归宿的鸟,生来就不停地飞,等落地休息的时候就是死亡。
他叹了一口气,劝道:“有的事,后悔是来不及的。”
温衍毫不犹豫,笃定的说:“她会回来的。”
袁君磬却只说一句:“我只知道,她是真伤了心。”
温衍抿紧了唇,一言不发离开了医院。
他坐在车里,心烦意乱。
曾经的过往教会他不相信承诺,也不相信感情。
所以他讨厌戒指,厌恶约束。
温衍趴在方向盘上,想了很多。
一辆救护车从车边擦肩而过,尖利的长鸣声唤醒了他。
温衍想到什么,发动车子,往家的方向开去。
他没有看见后视镜中,救护车在门口停下。
盛母一脸泪水,一瘸一拐的紧跟着一台担架下了车,哭着喊:“盛柠,你坚持住,不要怕。”
“妈妈陪着你……”
温衍压着心里莫名的不安,回了家。
以前他们吵架拌嘴的时候,盛柠走的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两人家街道尾的酒店。
温衍下车,拿着盛柠的照片,一家一家酒店的问着。
在最后一家酒店,经理认了出来。
经理摇摇头:“不过半个月前,我看见盛小姐带着鹦鹉,在门口站了一会就走了。”
温衍听完,心里一松。
她还带着他送的鹦鹉。
电话恰巧响起,温衍不紧不慢的接通——是叫他去喝酒的。
已经笃定盛柠不会离开他,于是他没有犹豫的同意了。
傍晚,医院。
盛柠伏在桌子上写遗嘱,她要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盛母。
她忍着头晕,摸上了仍在疼痛的肋下。
她早上突然流鼻血,晕了过去。
从急救室醒来,她心中便有预感,她恐怕没有多少时间了。
还没写完,门突然被拉开,医生走了进来。
神色沉重的通知:“盛小姐,之前通知的适配肝源捐献者,突然不同意捐了。”
盛柠一怔,心中的预感被证实了。
床头的手机嗡嗡响了起来,盛柠下意识接起。
那头的声音似惊雷,在她耳边炸开。
“盛柠,温衍在我手上,现在来皇后酒吧还能保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