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医生来通知有适配源了的时候。
盛母很高兴,盛柠的情绪倒是淡淡的。
父亲被癌症折磨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所以她不认为换了肝后自己就会完全恢复。
盛母看着她无波无澜的,明白她在想什么。
轻轻握着她的手,语气里含着酸楚:“你还年轻,不会像你爸那样的。”
接着哽咽道:“妈妈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努力好起来,我们再重新开始……”
盛柠眼眶瞬间泛热,一滴泪落下。
一周后。
盛柠的手术很顺利,现在只是为了避免排斥反应,再住两个月的院。
医生给她开了一大堆药,数量多得让她觉得往后余生,吃药就能饱了。
躺在病床上的盛柠觉得就像梦一样。
一个月前,她已经做好死亡的准备,可是如今她又重新活了过来。
窗外,雪落满枝头。
细弱的树枝承受不住雪重量,弯曲成一个夸张的弧度将雪滑落,重新昂然抬头。
她静静的看着窗外出神,温衍真的没有找过她,连电话都没有打一通。
想起这个人,她的心还是会泛起密密麻麻的痛,鼻子一酸。
盛柠闭上眼睛,默默的将泪埋进枕头,宽慰自己再给点时间就能完全忘记他了。
“你打算闷死自己吗?”
门口一道声音响起,盛柠一惊,偏过头看去。
她疑惑的问出声:“你来做什么?”
江辰好整以暇的坐到床边,理所当然的说。
“温衍把你让给我,你就是我的了。而且你的肝源是我给的,是我救了你一命。”
“我来看看我的所有物,很正常吧。”
盛柠定定的看着他,语气漠然的纠正。
“没有一个人会是另一个人的所有物。而且肝源本应就是我的。”
江辰恍若未闻,脸上带着一贯的笑,仿佛很平易近人的模样。
但是盛柠知道在这幅表面下,究竟藏着一颗什么样的心。
他就像一只狐狸,人前毫无威胁。
但是只要不小心露出了后背,就会狠狠的叼住脖颈,直至咽气。
并以戏弄猎物为乐趣,最爱看他人在自己面前露出人性的丑恶。
盛柠不认为他来找自己的目的像他说的那样简单,在心里竖起了高高的警戒线。
江辰拿出带来的汤,笑眯眯的盛了一碗。
递给盛柠,后者没有接。
她盯着他,语气凛然。
“你只是讨厌温衍,所以想利用我让他在你面前出丑罢了。”
“现在你知道温衍重视的人不是我了,请你以后都不要再来了。”
她一点儿也不想再看见他,因为看见江辰,她就会想到温衍的选择,心就会撕心裂肺的痛。
江辰看着盛柠谨慎提防,又拒之千里的姿态,眼神闪着光。
他嫉妒温衍,为什么温衍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得到他想要的,所有人都围绕着他。
他好奇盛柠的感情,为什么盛柠能够锲而不舍的陪在温衍的身边,甚至牺牲自己的命。
于是他也想来尝试,这种甘愿付出,砍不掉剪不断的,名为爱的羁绊。
江辰眼睫弯弯,一派天真的说。
“我想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