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半只写的《那帅哥吃定你了》,小说剧情精彩丰富。本书精彩章节片段:...
秦质来的时候,赵又青是在巷口等他,这边的灯光像劣质发廊的那种,五颜六色的灯棒一直在转。
弄得人眼花缭乱,可秦质一来,赵又青顿时就神清气爽了。
帅哥永远是第一生产力。
尤其是,这种冷冰冰,看起来极其斯文的帅哥。
不知道是听谁说过,表面上越正经八百,越彬彬有礼的,脱了衣服,就越过分。
她学那些女人,从烟盒里取出一根来,换只手点燃,然后递了过去,态度讨巧地问道:「今晚有空吗?」
如果说温媛还带着一丝清纯,那赵又青,绝对是百分百的火辣。
她比温媛大五岁,早就在名利场上滚过一圈。
Hunks 也是她一手带起来的,毕竟那时候温媛什么也不懂,只知道投钱拉人,至于别的,全权都由赵又青管。
所以说,那些小帅哥,除了想攀温媛,也挺想巴结巴结赵又青的。
譬如此刻,赵又青自认为给了一个不错的条件,「下半年高奢的拍摄,我给你两个,时尚杂志的封面图,任你挑,怎么样?」
这种待遇,很多呆了几年的老模特,都不一定有。
对别人来讲,已经是香饽饽了。
可秦质只是淡淡的扫了眼她的裙摆,很短。
他问道:「你找我,温媛知道么?」
「她怎么可能知道?」赵又青觉得这帅哥,还挺会讲冷笑话的。
这种挖墙角的勾当,赵又青不是第一次做了。
基本来 Hunks 的,不是图钱,就是图名。
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温媛都懒得管,更何况那些小模特,更不会戳穿。
赵又青说道:「我们俩的事,不会放台面上说,互利互惠,对彼此都好,温媛那边你尽管放心,我一向手脚干净,不留把柄。」
说着说着,她就捏着那根烟,吸了一口,道:「房已经开好了,就在二楼,环境差了些,但也不错了。」
比不得那些五星级酒店,但这种时候,也就没那么多讲究。
可秦质只是抬了抬下巴,扫了眼不远处的酒馆,说道:「喝两杯?」
赵又青一顿,有些意外,但还是答应道:「行啊,按你的节奏来。」
喝两杯也行,不都是助兴么?
两杯特调酒放上来时,赵又青隔着酒杯望着他,不得不说,这次温媛找来的人,确实没看走眼。
现在的男模特,身上都沾了些世俗的气息。
朋友圈里不是进出买手店的打卡,就是各类的豪车名表暗戳戳的照片,总而言之,一看就是网红。
倒也不是瞧不起,但就是不够精致,不够上流。
黑墨镜加耳钉,江浙沪帅哥的标配。
看久了,真的很腻得慌。
可面前这位,斯斯文文的,连耳洞都没有,穿着更是简简单单,莫名的,透出一股精英的味道来。
赵又青不了解他的学历,问了句:「在上研究生?」
秦质垂下眼,淡淡道:「读博了。」
「啧。」
怪不得。
赵又青喝了口酒,说道:「时间也差不多了,要不要上楼?」
她玩了这么多年,没遇见过学霸,甚至说社会精英都没有,这类人很少跟她们打交道,或许里面还掺杂着鄙视链。
总之,这是赵又青见到的,第一个,活的学霸。
不睡一觉,岂不是吃亏了?
赵又青站了起来,顺带往下扯了扯裙子,继续说:「放心好了,绝对不会出事。」
她在这方便,很有职业操守的。
不会怀孕,不会撕逼,甚至于说,被骗钱,赵又青也无所谓。
秦质望着面前的烟灰缸,里面盛满了烟头,这边的环境很嘈杂,甚至于说卫生都不够好。
毕竟要躲着温媛,躲着那一批有钱人。
这种地方,他们不屑于来的。
所以才最安全。
秦质抬头,那双眸太过冷冽,赵又青脸上的笑都淡了几分。
他轻描淡写道:「我不怎么吃你这套。」
……
秦质走后,赵又青怔了好一会儿,结账的时候,却被告知这单已经被结过了。
她跟温媛,其实算不上是一类人。
温媛家境好,就算有点磕磕绊绊,那也是大小姐。
阶级这玩意儿,没个几代人,还真赶不上。
赵又青就是个初中学历,没上过什么学,倒是打工经验丰富,之前在魔都,还在咖啡厅干过一段时间的服务生。
那边工资高,一周只用上四天班,随便干点月薪就上万了。
如果被人瞧上,带出去玩玩,一个月几十万也不是不可能的。
富 N 代么,都玩得很凶。
像温媛这种开工作室的,都算是个大正经人了。
可能是出身不好,见过的烂事多,赵又青在社交方面,一贯吃得很开,对金钱更是敏感。
温媛是伯乐,把她拉到了京圈里,认识了不少贵人。
这人一得势,自然会做些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
赵又青长得又漂亮,人又会来事儿,温媛也信赖她,连 Hunks 都敢直接给她操持。
小心能使万年船,赵又青荤腥沾了不少,却一直没露陷,都是因为小鱼儿们上道,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大家都愿意撒谎换资源。
秦质,是头一个拒绝她的。
放往常,按赵又青的脾气,第二天保准会把他辞退。
可秦质不一样,他是温媛亲手拉进来的,赵又青根本没资格插手。
换句话说,如果秦质先告状,她赵又青肯定第一个倒霉。
别说什么名啊利啊,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被传出去,这圈子也别想混了,更可况,温媛才是说一不二的那位主。
赵又青抿了抿唇,掐准了时间,直接赶回了工作室。
温媛喝醉了没醒,赵又青守着她的手机等了一晚上,生怕秦质会说些什么,但好在,秦质连一个句号都没发来过。
次日,温媛刚睁眼的时候,赵又青就烧了壶醒酒茶,说道:「昨天那个叫秦质的,确实有点能耐。」
温媛晕晕沉沉,顺着她的话接,「怎么了?」
赵又青说道:「我拿东西勾他,他都不上道,温媛,那帅哥吃定你了,只赖你一个人。」
话音刚落,她小心翼翼瞥了眼温媛。
后者显然没把这段话放心上,而是看了眼微信,朋友圈里冒出来了一个头像,全蓝色,她记得很深。
是谢宁玉的。
他在国外,很少会发朋友圈,除了会转发几个科研类的公众号,基本就是一潭死水。
温媛看了眼跟他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去年过年——
谢宁玉给她发了一个「新年快乐」。
可温媛并没有回复,但可笑的是,在换手机的时候,她却特意找人恢复了这段聊天记录。
她颤抖着指尖,点开了朋友圈。
谢宁玉发了一张护照的照片,配文:倒计时。
这个倒计时,像是悬在温媛头上的一把刀,她害怕他回来,又害怕他不回来。
温媛扔掉手机,迅速的从抽屉里找了一根烟,擦火点燃,猛吸一口。
她在尼古丁里寻找镇定。
过了一会儿后,她对着赵又青说:「你先出去会儿,然后把秦质给我找过来。」
……
……
秦质回医院的路上,随意的翻了下手机。
他懒得告状,更懒得淌这趟浑水,在温媛这儿赚赚钱就够了,至于别的烂事,秦质不想参与。
也没闲情参与。
他看了眼朋友圈,皱眉顿了一下,然后接到了一个电话。
沈越的。
那头问了些什么,秦质只是淡淡地回道:「记不清了。」
挂了电话后,沈越死死的盯着电脑页面上的照片。
他最近一直在扒有关于谢宁玉的一切,好在互联网发达,没什么不能扒到的东西,在一次物理公开赛上,有一张合照,中心位就是谢宁玉。
而谢宁玉身边站着的,是秦质。
他们认识。
温媛这次索性给 Hunks 放了一周的假期,还是带薪那种,不少人都挺讶异的,在群里夸温媛长命百岁,帅哥不断。
温媛回了个表情包,就没有再看了。
她把手机扔在了角落,静静的等待秦质过来找到她。
秦质敲门那会儿,温媛正蹲在地上,寻找最后一根掉了的烟。
只有吞云吐雾,才能把那些思念通通都倒出来。
像垃圾一样清理干净。
她从床缝里找到了那根烟,白色的烟纸,上面有浅蓝色的细纹,之前温媛看到过很多小朋友们,喜欢在烟上写名字。
无非就是写爱而不得的那些人。
温媛一直觉得挺非主流的,对此嗤之以鼻。
可今天,她抽到浑身麻痹,眼尾泛红,就连手指都不小心被烧破了皮,不知道是不是幻觉,那些细纹,在她的脑海里,都扭曲成了「谢宁玉」三个字。
温媛轻笑一声,抬头,看到了秦质。
秦质靠在门框上,眸底全是冷意。
他永远都是那副姿态,隔岸观火,高高在上,带着一种怜悯的情绪,俯视着她。
温媛笑着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过来,身上还带着浓重烟味,并不好闻,可秦质没躲。
她扯着秦质的衣领,一把拉过,问道:「还有烟吗,交出来。」
温媛抽多了烟,嗓子都疼。
但停不住。
有的人喝多了酒脑子不清醒,她是抽多了烟脑子就发昏。
秦质低头看着她,问道:「便宜烟也抽?」
「烟还分什么便宜不便宜,」温媛皱了下眉,抬头看着他的脸,突然问了句,「你脸上疤,怎么弄的?」
她早就发现过,但一直没问。
毕竟关系还没有到那份上,最好不要牵扯这些无用的关心。
她又浑噩地摇头,说道:「算了,你别说,我也不想知道。」
温媛不安分地伸出手,在秦质的口袋里一阵乱掏,拿出那包烟时,眼睛泛着绿光,迫不及待地撕开包装。
结果刚一打开,里面装着满满的棉花糖。
是秦质在路上塞进去的。
温媛扯开后,扭头问道:「拿我当孩子玩儿呢?」
秦质走了两步,双手把她从地上捞起来,放在了桌上坐着,然后抬头道:「你在我这儿,确实算个孩子。」
他老气横秋,很早就入社会了。
温媛娇滴滴的一个大小姐,重活都没干过,地都不会拖的人,不是小孩是什么?
工作室的光不算亮,毕竟人都空了,赵又青只留了走廊上的灯,就连办公室内,也是借着窗外的月光。
黑黢黢的。
适合做坏事。
可温媛目前没心情。
她握着秦质的手指,摁在了尾指那道伤疤上,没由来地问了句,「疼吗,受伤的时候。」
「疼,」秦质淡淡道:「但时间一长,连这道疤的存在,都会忘掉。」
温媛笑了笑,松开手,说:「我忘不掉,我越想忘,就越深刻。」
她当年喜欢谢宁玉那会儿,算得上义无反顾,身边但凡知道内情的人,都骂温媛瞎了眼,专门爱这种穷酸玩意儿。
那圈子里的人,不说鄙视,但也有些轻蔑的。
喜欢保姆的儿子,说出去,像个笑话,更何况温媛的身份摆在这儿,又是个倒贴的姿态,被人看轻不是一天两天了。
但她从来就没把那些话当回事。
不是有句话叫做:我比流言蜚语,更早认识你。
她在那些诋毁之前,早就认准谢宁玉了,以至于谢宁玉说出「太脏了」这句话,温媛下意识地还是会为他开脱。
低姿态做久了,卑贱起来,真挺要命。
后来谢宁玉出了国,温媛一改往常的作风——
她就是要在没有谢宁玉的日子,混得风生水起,既然谢宁玉都那么说了,那咱们就把脏这词儿给坐实了,做漂亮了,做得让人心服口服。
可实际上呢。
张闻还真说对了。
她再爱玩,再放肆,却永远不做最后一步。
只有温媛自己知道,为什么不。
她倏地睁开眼,一滴泪砸了下来,正好烫在了秦质的手背上。
温媛声音有些糯,但更哑,徒增性感地说道:「秦质,你觉得我在你这儿,算不算个廉价的东西?」
秦质望着窗外的光,问道:「想要什么?」
温媛转头,望着他那一截凛冽的下颌线,笑着说:「你知道的,沈越对我做过的恶心事不少,我不介意你拿这些做文章,搞死他倒不至于,社死应该很容易吧?」
她虽然怕,可更在乎怎么让沈越身败名裂。
温媛委曲求全这阵子,早就串联好了一切,让沈越先乖乖解约,自掏腰包付一笔昂贵的违约金,然后在工作室里羞辱他。
但这不算完。
沈越活得太轻松了,她看着不爽,造神容易,毁神更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