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君心:如何攻略傲娇狗男人》是由不是文盲瓜创作的关于爱情的火热小说。讲述了:...
我难产那天,疼的撕心裂肺,左等右等也没盼到太子来。后来我才知道,那时,母亲带着我的白莲花妹妹入了宫。
我妹妹和太子,他俩旧情人相见,情难自禁做了些疯狂事。而我,身为太子妃,还得拖着生娃后的疲惫身体,满脸挂着笑意大度帮她善后。
我的妹妹呀,天下哪有这么多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事?
1
端平二十三年七月初八,家族的荣光第一次落在我的身上。帝后下旨赐婚,封我为太子萧礼的正妃。
我握着明黄圣旨,尚未回过神来已被人重重推搡至一旁。
三妹棋玉从我手中抢过圣旨,低着头反复细读,「岑氏漪澜、岑氏漪澜,怎么会是你!」她是名动京城的第一美人,失态时鬓发微散,却依旧容光摄人。
她眼神嫉恨:「是你,一定是你,是你使了见不得人的手段,才从我手里夺了太子妃的位置!」
我一震,想起不久前家宴上,母亲笑意吟吟地望着棋玉:「咱们家的三个女儿,你是最有造化的。」未及细想,素日里娇娇弱弱的棋玉已经冲上前来,抬手高高落下——
在众人的惊呼声里,一记耳光分外响亮。
我松开手,棋玉摔倒在地,捂着脸难以置信。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怎么,只许你动手伤人,不允许别人回敬吗?棋玉,圣旨已下,你还要发什么疯!」
娘亲的视线在我们二人中逡巡一圈,悠悠叹气,俯身拥住棋玉,劝慰道:「无论你还是漪澜,总归是咱们岑家的福气。」
棋玉立时便哭倒在娘亲怀里,「他说过的……」
娘亲慌忙捂住她嘴,「棋玉,你疯魔了!」母亲向我勉强一笑,「漪澜,你先回去休息,母亲晚点去你房里。」
我道了声是,向一旁捋须思索的父亲行礼后回了房。
一进房,婢女窕柳便低声道:「小姐,这道旨意?」
我摘下手中玉镯:「你与我朝夕相处,我做了些什么,你还不清楚吗?这道旨意是怎么来的,我的确不知。」论相貌,论才华,论声名,棋玉远在自己之上。更何况,早在半年前,棋玉去征鸿池时,便已和微服出游的太子相遇,芳心暗许。
至此,妆台上的铜镜方照出我眉宇间的郁色。我执起案桌上茶壶,替自己满斟一杯,「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窈柳说:「正是这话。」
此日过后便是忙中有序的备嫁,在这期间,棋玉再未露面。三月后,太子萧礼册妃,行婚礼,我正式入主东宫。
那一簇罗列整齐的小鱼明珠坠在各处帷幔上,孩儿手臂粗的龙凤双烛燃的热烈,空气中名贵香料同瓜果的甜香奇异地混合在一起,司馔第三次献上合欢酒来。
在酒香的感染下,我双颊渐染绯色。
待众人散去,厅室里只余我与萧礼二人。却扇礼行毕,纵使我低垂着眉眼,依然能感知到他那蕴了冷意的目光。
良久之后,萧礼沉声开口,「今夜你独自休息。」他尾音才落,我已伸手抓住他的衣袖:「你不能走。」
蜡烛噼啪一声,适时爆开灯花,流淌下烛泪来。
我握着萧礼衣袖的手愈发用力,这是我要面对的第一关,如果新婚之夜留不住太子,明日我就会成为东宫甚至是天下的笑柄。我又重复一遍:「你不可以走。」
我迎上萧礼带了冷意的眸光,「不管殿下如何看我,这门婚事是帝后所定,今夜你的离开,不是落了我的面子,而是伤了他们的脸面。还请殿下三思。」
帝后这两尊大佛被我抬出,萧礼淡淡道:「你多虑了。」但无论如何,他终是重新坐了下来。
……
天色将亮未亮时,我缓缓睁开了眼,昨夜初经人事,此刻的身体谈不上舒服。身旁的男人尚在沉睡中,双眸紧闭,眼窝处稍矮下去,山根处线条又陡然拔高,带出凌厉线条来。单从外貌而言,萧礼和棋玉的确相配。
我与他同栖一张榻上,当中却泾渭分明,着实可笑。
我不是傻子,太子的冷待是因为棋玉,他喜爱棋玉,将我视为是掠夺者,霸占了属于棋玉的一切。深宫之中,没有夫君的支持,固然步履维艰。但命运的奇特也正在于此,宫闱中的感情,是最珍贵也最廉价的产物。权势、地位才是立身之根本。
只要我将「贤德」二字做到极致,萧礼纵然不爱我,也无力废我。
我重新闭上双眼,在锦被下无声攥拳,宫闱之中凶险重重,命运既让我走到这一步,我就不能无声息的淹没在这深宫里。
2
十一月的天里,人从烧起地龙的宫殿里一出来,就觉一阵冷意由脚底直上底心。新得了皇后赐名的窈絮打个寒颤,随着肩舆向前走去。
如今的皇后是太子的生母,昔日南朝的和靖帝姬,她被陛下册为贤妃,后来为陛下诞下嫡长子,南朝覆亡后,陛下又将其册为皇后,所生之子立为太子。尽管身体不好,双眼不能视物,但陛下一直对她颇为宠爱。
我自肩舆中探出半张脸来,瞧一眼面有笑容的窈絮。皇后的赐名是荣耀,这婢子的开心几乎写在脸上了。只是,皇后赐名是一时兴起,还是别有深意?我是窈絮的主子,不能不多想一步。
好不容易行到内殿时,我才欲吩咐窈絮,脚下却一软,几乎要跌倒在地。倒让旁边的窈絮吓了一跳,「太子妃,您没事吧,是否要传太医?」
她将我扶至于那张贵妃榻上。我这才舒一口气:「许是近日劳累所致,不必请太医。」
这……窈絮小心瞧一眼我脸色,低声劝慰道:「阖宫上下都知道,皇后性情冷淡,并不爱热闹,您未必要天天晨昏定省,随侍左右。」
我轻轻摇头,唇角已泛起讥诮笑意来,反问她:「如果你是我,你能怎么做?」
窈絮语塞,我轻叹:「既无十分美貌,便要有十分贤德。」论容貌,我算不得丑,但在美人如云的后宫嫔妃中,终究还是落了平凡。同太子有过一段情的三妹棋玉更是一等一的绝色,以色侍人,绝不是我的出路。
或许今天的确累着了,从未有过的疲累深深包围了我,「窈絮,我小睡一阵。你半个时辰后进来叫我,太子今日去狩猎,在外食的定然油腻,我要亲自下厨。」
待窈絮退下后,我缓缓闭上双眼。进宫时日虽浅,但很多事,也不难发现端倪。陛下性情严苛,皇后性情冷漠,在这样的父母抚育下长成的太子萧礼,外在端方沉着,不出差错,内里却是待燃烧的火种,只消一阵风吹过,便有燎原之势。
曲意讨好他已见的太多,他要的是有人全身心的依恋与付出,将他视为天,视为无所不能的神明。所以,萧礼会喜欢上棋玉,这一点也不奇怪。棋玉自小得父母宠爱,在赞美声中一路成长,养成天真性情,感情强烈而诚挚,没有人能抵挡住而不向她投以爱怜的眸光。
傍晚萧礼果然归来,内侍呈上这次打猎的成果来,我略微翻检了那已被处理好的野兽皮子,赞道:「殿下收获颇丰。」
待他沐浴更衣后,殿内已经摆了膳。萧礼似乎兴致欠缺,略用了几筷后便停下来,道:「我有一事要同你商量。」
「殿下请讲。」
灯火之下,我与他两相对望,他英俊面庞上闪现踌躇之色,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拿起筷子,将面前的鱼肉小刺挑的干净,放于他盘中。
他并不去看那碟中莹白,沉声开口:「是棋玉——」
我起身,向他郑重一礼,抢先开口:「殿下慢用,妾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
侍立一旁的窈絮见主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一时情急,于是大着胆子道:「殿下,太子妃这几日劳累过度,身体的确有些不舒服。」
被晾在原地的萧礼面色微沉,冷声:「既然不舒服,为何不请太医?」
窈絮扑通一声跪倒:「婢子说要去请,太子妃不肯,只说休息一阵便好了。今日好不容易得了些空闲,只躺了半个时辰便又起来替您操持晚膳,那粥里的莲子心是太子妃亲自挑的……」
夜幕低垂,广阔的宫道上,不时有贵人肩舆经过。我立在清远门不远处,任凭带着冷意的夜风扬起披帛来。不久前,我就是从这道门抬起来的。
我久久伫立于此,一颗心在冷风中愈加清明。
待我回到东宫,等候良久的窈絮迎上前来,神情担忧:「太子妃!」我以眼神示意窈絮放心,随即走入了后殿内的汤池。
暖意渗入四肢百骸,背后响起了男人的脚步声。在东宫之内,能直接进入太子妃沐浴的汤池的人,除了我的夫君萧礼,还能有谁?
在男人脱去衣物的簌簌声响里,我回转过身来,长发散在胸前,遮住旖旎风光。
我微不可查的叹一口气,伸手自汤池岸边勾过一块白练来,上前替萧礼擦身。男人的背脊宽阔,我的手隔着湿软布料抚上他平直肩膀,轻声说:「棋玉不能入宫。」
刹那间,萧礼落在水面上的眸光意味深长。我依然继续:「我曾听别人说,一对平庸的父子相处起来容易,一对英明的父子相处起来则难。若儿子不展露自己的本领,容易遭父亲厌弃。可若锋芒太露,又容易遭到父亲的怀疑。偏偏您与陛下,又是天下最最英明的一对父子。」
我又拧了拧帕子,柔声道:「殿下的心意我自然是明白的。前些日子我告诉母亲,姊妹有序,我既嫁入东宫,妹妹的婚事也提上议程,不要失了佳期。咱们夫妻一体,荣辱与共,有些话我便直说了,无论您要哪家贵女做太子良嫔,妾一定扫榻以待,但棋玉不行,如果陛下之前肯让棋玉入宫,那么今日在这里的,便是棋玉,而不是我。」
「这太子良嫔的位置,她坐不了。一时的放纵固然能得到欢欣,但殿下和她都难以承受此后的苦果。即使您坚持要让棋玉入宫,这道旨意,我也绝不会去替殿下求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您与陛下离心。」
面前的男人静静看着我,许久重新开口,他声线低沉:「你和棋玉虽是姐妹,性情截然不同。你心思缜密,思虑周全,的的确确是太子妃的好人选。」
我轻轻拥住他,将脸贴在男人背上,神色不改,声音里却情意浓浓:「自我接过册宝那日起,我就知道,我一生的幸福荣辱都系在殿下身上。」
水声作响,萧礼回身拥我入怀。我依偎在他的怀里,知道自己闯过一关。
3
新年的时候,我有三月身孕的消息遍传宫闱。母亲为此特向庙里捐塑数座菩萨金身。窈絮将此事报我知晓,我蹙眉:「花费未免太过。」
窈絮道:「夫人是觉得您这一胎乃是佛力所致,要投桃报李呢。」
呵呵,是么?
见时辰已到,我忙往皇后处请安。我虽有孕,但日日坚持去皇后那里点卯。偶一日在皇后宫中见到陛下,为此还得了一句「孝顺贞静」的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