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弈沉和季温暖一起离开。
季温暖心情很好,看着秦弈沉,眼睛晶亮,仿佛藏了星星,刚刚的事,谢谢四爷,四爷您真是个大好人。
她的笑容很有感染力,秦弈沉弯了弯嘴角,四爷?不叫叔叔了?
季温暖不知道怎么回,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还没吃饭吧?想吃什么,叔叔请你。
季温暖觉得自己被调戏占便宜了,但没有证据。
她稍稍纠结,一辆黑色加长林肯停在了她面前。
季温暖顿时应下,我不挑食都可以,但是得我请客,地方由您选。
秦家太大,从秦家主宅到外面有车的马路,跑步差不多都要一个小时,就算出了秦家,这一带也很难打到车,她要这时候一个人碰到温静怡她们季温暖并不是怕,但温静怡骂人的那一套,她听的心情烦躁。
季语童长这么大,都没像今天这么丢人过,她难堪极了,在秦家根本待不下去。
秦弈沉季温暖前脚离开,她跟着就走了。
出去的时候,刚好看到季温暖上了秦弈沉的车。
季语童手握成拳,阴沉的脸狰狞。
怎么了?
温静怡只看到一辆车子离开。
她握着季语童冷冰冰的手,心疼的直掉眼泪。
也不知道今天秦四抽什么疯,一直护着那个死丫头,童童,你受委屈了,妈一定给你出头,讨回公道!
季语童靠在温静怡怀里,也跟着哭,眼底是汹涌的恶毒和憎恨。
季温暖,你竟然敢这样对我,我一定要让你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秦家客厅,一片狼藉,就只有秦长君秦志轩母子。
秦志轩气恼,把茶几都掀翻了。
他凭什么让我娶那个乡巴佬?他自己不娶凭什么让我娶?妈,我不娶,我打死也不娶,我要娶了她,这辈子就完蛋了,您也会被人笑话死的!
秦长君沉着脸,一丝一毫的笑意都没有,他要能娶妻生子,秦家家主的位置早就是他的了,有我们什么事?
秦弈沉吃斋念佛,手段却狠辣的很,不管是在商场还是政界,提起秦四爷,都让人闻风丧胆忌惮三分,秦家能有今天,可以说都是他的功劳。
也因此,他虽然年纪轻轻,在家族的威望比秦老太爷都高。
但是他小的时候被绑架,伤了那里,不能为秦家延续后代。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早就是秦家的家主了。
你还有脸说,你不知道今天家里商量退婚的事吗?你让他来干嘛?他要没在,事情会变成这样子吗?还害得我在外人面前丢脸!
秦志轩郁闷死了。
我怎么知道他今天抽的哪门子疯,以前求他都不来,今天非要跟着,您说他是不是故意的?他就是那方面不行,心思阴暗,看不得我好!
母子两抱怨良久,秦志轩急的都要哭了。
妈,您不是说让我娶语童的吗?她虽然不是季阿姨的亲生女儿,但比那个真的好一千一万倍,我也喜欢她,而且您也看到了,季阿姨心里根本没那个乡巴佬,她将来要继承温家,那所有的一切肯定是给语童的,妈,您想想办法!
秦长君瞪了秦志轩一眼,怒其不争,你急什么?这件事,有的是其他人出头,我们先静观其变。现在秦家的事情,是你四叔说了算,你爷爷都不顶用,秦家除了你之外,还有很多旁支,他们对那个位置都虎视眈眈,你对你四叔说话一定要注意。
秦志轩点了点头,一切听母亲的,他这样不把我们母子放在眼里,等我成了秦家家主,一定把他赶出秦家,让他成为丧家之犬!
***宽敞的豪车,后面和驾驶座用挡板隔开。
季温暖坐在秦弈沉的身侧,她觉得像秦弈沉这样的人,肯定不喜欢人在耳边聒噪的,没有说话。
车子里很安静,季温暖的手机突兀的震动了起来。
季温暖看了眼号码,没接。
很快,手机又响了起来,她直接调成了静音。
可以接电话。
季温暖放下手机,看着秦弈沉,是我不想接。
她玩笑道:现在的人不经气,万一弄出人命,我不好收场。
秦弈沉顿时明白,是温静怡打来的。
那么蠢,真不像是温老夫人的女儿。
季温暖笑出了声,我也这样觉得。
季温暖看着可以俯瞰大半个江城,逼格一绝的西餐厅这种地方,一般不都是男女约会搞事情的吗?秦四爷怎么喜欢这种调调?
应该有点贵。
季温暖暗暗肉痛,跟在秦弈沉的身后,进了包间。
秦弈沉绅士的拉开椅子,让季温暖先坐。
他落座后,餐厅经理亲自送来菜单,秦弈沉点了几样,看向季温暖,还想吃点别的吗?
季温暖摇头,不用不用,够了够了。
这死贵死贵的,她哪有胃口?
秦弈沉了然的笑笑,就这些,再拿一瓶你们老板私藏的红酒。
是。经理离开。
四爷还喝酒?
我只是信佛,又不是遁入空门,不需要真正的六根清净,不过每月的初一十五,我都会戒荤戒酒。
季温暖哦了声,很快有餐厅的工作人员把东西送上来。
牛排,鹅肝,龙虾鳕鱼,沙拉,红菜汤
季温暖看着酒店经理双手捧着的红酒,脸上的笑容僵住。
1945年罗曼尼·康帝干红葡萄酒,一瓶酒几百万,她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她不想请客了!
秦弈沉眉目舒朗,嘴角勾着,故意道:不想请了?
季温暖咬了咬唇,摇头。
她肉疼的没力气说话。
秦弈沉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脸上的笑容,左手拿叉右手拿刀,开始用餐。
他动作优雅斯文,看他吃饭,简直就是视觉享受。
季温暖并不喜欢西餐,不合口味,规矩还多。
不过这家的味道确实还可以。
秉持着既然花了那么多钱,一定要好好享受的道理,季温暖也开动了。
秦弈沉就餐时,不忘观察对面的小女人。
她左手拿叉按住牛排,右手切,切一片送进嘴巴,两唇合抿,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吃到一半,她放下刀叉,以八字型,分别放在餐盘边上。
然后,用右手端起刚倒好的红酒,轻轻的摇了摇,放在鼻尖闻了闻,喝了一口。
在口腔里停留了几秒,才缓缓吞下,略带满足的眯起了眼睛。
餐桌礼仪,无可挑剔。
就算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也做不到这样的让人赏心悦目。
秦弈沉看着季温暖唇角还残留着的红酒液体,眼神暗了暗。
明明是个不大的姑娘,包裹的也严严实实的,看不出风情,却比云京城那些勾引他的女人还要惑人。
妖精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