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祁越山。
半山腰的一栋守林人遗弃的破旧木屋里,透过门缝传来一阵男人的咒骂声。
贱人,你跑啊?不是挺有本事的吗?躲进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男人满脸横肉,一边骂着一边不解恨的踢向地上的女人。
叶轻酒蜷缩在地上,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伤痕,细润如脂的小脸上也红肿一片。
她神情麻木,眼神空洞的望着远处......
对不起......喃喃的说了一句无端的道歉,人慢慢闭上了眼睛.....
你说什么?叶轻酒莫名其妙的话让男人有一瞬间的呆愣。
装神弄鬼!他淬出一口浓痰,恶狠狠的低头就要撕扯她的衣服。
李哥,这么极品的女人,等会让我也玩玩!另一个瘦小的男人小二眼巴巴的开口,淫邪的目光落在叶轻酒玲珑有致的身上。
突然,叶轻酒紧闭的双眼睁开,对危险的本能感知让她用力推倒面前的人,就势一滚,离开了两人的挟制。
贱人,你还敢躲?李哥二人拿起刀子,朝着她刺去。
叶轻酒眉头紧皱,眼底射出宛若实质的杀气。
随手拿起散落在角落的木柴,迎面劈了过去。
她的动作狠辣,干脆利落,一把普通的木棍招招直逼要害,几个回合之下两个一米七八的壮汉被她打倒在地。
叶轻酒蹲在地上,夺过李哥手里的刀子,眉毛轻挑,眼底带着杀气:你们是谁?
贱人!你故意耍我们?李哥不服输的骂道,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扮猪吃老虎!
叶轻酒突然笑了,下一秒,手里的刀子直接刺进他的大腿。
啊!你......老子要杀了你!李哥疼的大喊!
噗嗤......拔出的刀子没有停顿的刺进了另一只腿。
你......
又是一刀......
血溅在叶轻酒的脸上,明亮的眼睛眨也没眨一下,在血腥的衬托下泛出残忍妖艳的光......
我说,我说!小二吓的尿了裤子,生怕老大被折磨死了下一个轮到自己。
是叶家!是叶家出钱让我们杀了你!
十分钟后,叶轻酒活动了一下手腕,离开了茅草屋。
屋里只剩下两个被折磨的瑟瑟发抖的男人,紧紧抱在一起,生无可恋......
小溪边,溪水反射出一张模糊变形的脸,她神情愈加暴躁,满是伤痕的脸戾气横生:你他妈到底是怎么把身体造成这个样子的?
空寂的山林里,回应她的只有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
她不是叶轻酒,确切的说她只是叶轻酒在小时候分裂出的另一个人格。
半年前,一次意外陷入沉睡,谁知一醒来面临即将被人侮辱杀害的时刻。
叶家......
已经离开叶家十几年,为什么会突然派人大费周章的杀她?
叶轻酒试着在心底呼唤,却怎么都唤不醒沉睡的主人格,甚至她还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主人格好似消失了一般......
别让老子知道,究竟谁在搞她!
叶轻酒对着天空咒骂了两句,借着溪水洗掉那一身的血腥味,重新恢复清爽。徐徐清风吹过,身上的衣服慢慢变干。
她起身朝着下山的路走去。
走了不知多久,路边的草丛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动。
兔子?
饿了一天的她眼睛一亮,屏息凝神的仔细辨别方位,尔后手指一翻一枚随手把玩的石子在空中划出一条美丽的弧线,落入草丛,重新恢复寂静。
叶轻酒小心翼翼的靠近,拨开疯长的野草,映入眼帘的竟然是.......
一个男人。
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的衣服被血迹染红。
叶轻酒看了一眼男人身旁的那枚熟悉的石子,不会......被她打死了吧?
伸出一只手,慢慢的探上他的鼻息。
活的!
眼睛落在他那血迹斑驳的衣服上看了几秒。
啧,都脏了,不能穿了。惋惜的摇摇头,叶轻酒一点也没有救人的自觉,转身欲走。
刚迈出的脚,下一秒被什么东西扯回原地......
脚踝处一阵冰凉,低头看去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牢牢的抓着她。
叶轻酒眉毛扬起,强忍着想要一脚踢开的冲动:你干什么?
男人扬着一张俊美的脸,星目剑眉,鼻梁高挺,薄唇紧闭,漆黑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她,神色冷清,眼底深处多了几分执拗。
叶轻酒眼底闪过惊艳,见他白皙的脸上有一块明显的红痕,心底徒然多了几分心虚:算我倒霉!
说完弯腰检查他的伤口,对方的手依旧执拗的抓着她的裤腿,叶轻酒行动不便,愈加不耐的说道:松开,我说了救你就不会扔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