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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靖庭拖着脚步走向那个留有余热的废墟。
他看见了一具焦黑的女尸,面容已经模糊不清,手上紧握着流云簪。
陆靖庭整个人脱力的跪坐在女尸身边。
他伸手拿掉砸落在她脸上的木块拂去灰尘。
可再也不是今早那个笑着的白皙脸庞。
陆靖庭低下了头,豆大的泪水一颗一颗的砸在这具焦黑的尸体上。
他不再冷漠,毫不在意,漠视着一切。
他的哭泣无声,只因为直至此刻他才深刻的体会到魏琉璃这么多年来压抑着的痛苦。那种无能为力、无力回天的痛苦。
这些痛苦如今翻了数倍一次性全部加诸到他的身上。
他甚至想,这一刻他们的苦痛终于共通。
心口的痛蔓延开来,手脚感到麻痹,他就这样慢慢的倒了下去。
第二天的中午,陆靖庭在侯府醒来。
他睁开眼睛后,一动不动,对于他来说这些失去了意义。
他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床边的帷幔,魏琉璃也定有无数个夜晚这样空空的等。他不由自主的在心里暗自祈祷这不过是一场噩梦。
可老天爷向来残忍,小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管家让我来问,夫人的遗体什么时候下葬?”
陆靖庭心里又回荡着这种痛楚,一次又一次。
“滚!”他变得暴怒。
他想砸些什么东西发泄心中郁结的怒火,可这房中件件物什都是魏琉璃曾用过的。他只能举起手又无力的垂落下来。
房门口的小厮被吓得一愣,可再害怕他也得把该传达的消息传达完毕。
“侯爷,那座宅子偏院里的裴柔姑娘也不见了。”
听到这话陆靖庭细想之后整个人清醒了许多。
“何时不见的?”
“昨日夫人出事前就不见了,有人传夫人出事前裴柔去了夫人房里。”
因为许久不曾移动,陆靖庭的双腿有些发麻。
他扶着床边的栏杆站起来后马不停蹄的吩咐去查装柔的下落。
陆靖庭在赌,他赌裴柔不敢杀了魏琉璃。
他更加在等,等裴柔提出所求的东西。
什么代价都可以,只要魏琉璃能活着。
魏琉璃的死让他直接明白了他心中这些人和事物的优先顺序。
魏琉璃,是他心中永远的第一级。
这厢,被箫时来救出的魏琉璃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傢—獨—麓—篴
魏琉璃感觉脸颊被什么东西缠绕包裹着难受得紧。
她伸手一摸发现是一层厚厚的网状布匹。
她的记忆一点点被唤醒,火光,木棍还有裴柔。
她的脸颊应该是被掉下来的木棍伤到了。
“师兄。”她的声音嗫嚅。
“诶,在这。别碰别碰,伤口正在结痂呢。”萧时来一进门就看见魏琉璃的手,连忙制止。
“师兄,这些天你一直都在?”魏琉璃见状发问。
“当然,谁不放心谁照应,我给你换快新的布。”萧时来在魏琉璃身边坐下。
魏琉璃伸着下巴方便他换药,嘴里嗫嚅着说些什么。
水盈盈的眼睛眨巴着看着萧时来,眼里是少见的调皮可爱。
萧时来看向魏琉璃的眼睛,心下一慌,手指滑落。
白暂指关节正好堵住魏琉璃说着话的一开一合的红唇。
两人见状都是一愣。
萧时来连忙将手指移开状若自然的继续替他拆好纱布。
魏琉璃也自觉地扭开头闭上了嘴巴。
两人都察觉到了此时尴尬的氛围。
魏琉璃突然想起当年箫时来的不辞而别,现在或许是个询问的好时机。她清了清嗓子,问道:“师兄,当年你为什么离开?”
看着魏琉璃不知情的双眼,箫时来沉默起来。
就在魏琉璃暗道糟糕,准备换一个话题时,耳边响起箫时来温润的声音。“因为那天我心爱的姑娘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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