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两点,屋子里的沉闷越来越浓厚。
季景铄紧皱的眉头动了动,意识跟着慢慢清醒。
他下意识地去揽怀里的人,可手却扑了个空。
季景铄心猛地一沉,睁开漫上恐慌的双眼:“阮舒?”
阳光透过紧闭的窗户照了进来,屋里除了他再没别人。
“阮舒!”季景铄站起身,声音也随之高了几分。
住在隔壁的邻居像是听见了他的声音,走到门口狐疑地打量着他:“你喊什么呢?”
季景铄神色紧张:“阮舒呢?”
邻居搬来不过半年,并没见过季景铄,只当是阮舒以前的朋友。
“阮医生都过世一个多月了,你不知道?”
这话犹如一道天雷劈在季景铄身上,刺痛贯穿了整个大脑。
他僵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
邻居嘟囔了两句后便走了。
季景铄呼吸沉重,他看着手里的衣服,扯出个僵硬的笑容:“她肯定是出去买东西了……”
说着,他朝门口走去。
季景铄关上门,将钥匙放进口袋。
他想,要是阮舒回来了没有钥匙,一定会来找自己的。
路上,季景铄时不时回头,期盼着阮舒追过来。
直至回到家,他先洗漱完,换了身衣服,又把客厅收拾了一番。
看见桌上的营养片,季景铄犹豫了几秒后拿过倒出一片塞进嘴里。
苦。
但这种苦却伴随着一种莫名的心安,似乎下一刻,自己等待的那个人就会回来。
季景铄坐在沙发上,静静等着。
这一等就等到了傍晚,终于,死寂一片的客厅被一阵敲门声打破。
他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步伐有些不稳地跑过去开门。
“阮舒……”
季景铄刚叫了一声,眼中的光随着看清来人而消散。
徐莉娅听见他叫“阮舒”,心陡然一刺:“季景铄,今天你没去医院吗?”
季景铄没有立刻回话,而是转身坐回了沙发上。
见此,徐莉娅抿了抿唇,走了进去,视线不由落在茶几上的营养片上。
“你……吃了?”她若有所指地问道。
季景铄点点头:“还有吗?”
闻言,徐莉娅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营养片。”
“……有。”徐莉娅面色微凝,手不禁攥紧,“等你吃完我给你送。”
“谢谢。”季景铄望向窗外,表情冷淡。
良久,徐莉娅才再次开口:“季景铄,你……”
“没事的话你就快回家吧,天快黑了。”季景铄并没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