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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几天没见到君衡川了,毕竟那天闹的很不愉快,他分明是不想见到我,我自然不能上赶着去讨他霉头,他日日宿在书房,我倒是夜里轻松,白日里也能睡到日上三竿,下巴都养圆润了些。

夜里刚刚褪去罗袜爬进床榻,连锦被还没盖上,门就被推开,不轻不重,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清晰刺耳。

下意识一抖,我半跪在榻中,掉过头去,就看见了一袭红衣的君衡川。

屋子里烛火摇曳,因为要就寝,吹灭了好多,很是昏暗,外头的月光倒尤其明亮,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银。

他更清瘦了些,肩颈处尤为明显,看起来像外头藏在月影深处的青竹,但眉眼过于艳丽,衬的他更像轻雾行舟时忽逢梨棠煎雪。

我的手不由自主抓紧被子,声音落不到实处,「你回来了啊?」

好生苍白的问候,说出来我便低头缄默,等着他拿我错处,寻我麻烦。

君衡川长腿迈开朝我走来,薄唇勾起,轻声笑着,讽刺又恶毒。

对,就是恶毒。

我腿一软,没能跪住,跌坐在锦被里。

「怕我?」君衡川一条腿跪了上来,卡在我两腿之间,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捏住我的下巴,漫不经心地质问我。

与其说是质问,不如说是肯定。

我是怕,但我哪敢承认啊。

我连忙往他身前靠了靠准备环住他的腰,却被他抵住,明明没怎么用力,我却不能再朝前一步,「夫君…」我软着声音喊他。

君衡川眸色一漾,微微弯腰,靠我更近,直勾勾看着我,好像要把我看穿似的,「说话。」

「我喜欢夫君,怎么可能怕…」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小骗子。」他这三个字叫的尤其轻慢,听起来像是在调情,但还是能发现他是认真的。

我心尖一颤,不知是怕的还是别的什么,「真没有,夫君,你那日那般对我,实在将我吓到,我怕再去你面前,会受你厌弃,是以这些日子才…」吃饱喝足,悠闲不已,这八个字我自然是吞进了肚子里去。

君衡川好像信了我的鬼话又没全信,只是压下身子,薄唇紧紧贴着我的,用力研磨,「呵,我看姐姐日日过得都很自在。」

感觉出气氛缓和,我环住他的脖颈,「不养好身子,受不住夫君气消了之后,折腾。」最后两个字实在羞耻,我下意识停顿了一下,脸上也有些热,总归把今天这一遭躲过去才是。

可这两个字不仅仅叫我自己害羞,也叫君衡川害羞,他耳尖肉眼可见地迅速翻红,动作不轻不重,叫人发烫。

最后他身体力行狠戾地教育我,「姐姐还要我纳妾吗?」

这种语气我又不是傻的,自然听出门道,哑着嗓子哭,「我,我自然不想,可夫君要是要,我,我又怎么能拒绝呢?」也不知怎么,我声音又软又哀切。

他说,「我准姐姐拒绝。」

头皮一阵麻,心里又一阵麻。

最后失去意识时,人像泡在蜜里似的,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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