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劲儿一扯,跑几把。
曼丽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衰样,
现在,她最怕就是他,
夏课,
怎么还不下课?!
干嘛!曼丽挣扎,这地儿虽然寂静,毕竟是公共场合,拉扯成样子么!
没想,男人忽然松了手,曼丽松口气的功夫都没到,他一把抓住她后衣领,跟提哩一只小肥鹅一样,拽着拖着走呢。
这形象曼丽要丑到土里去挣扎了!她开始后踢,不想沦为撒泼滴,但毕竟要挣脱他的手,两手瞎甩,就跟掉在杆子上的烧鹅腿脚全断在火里拨浪鼓一样瞎摆,也有点,像小孩子骗赖吧。
以她这斤两,经这样摆动,一般人还真不好掌控咧。夏课稳稳揪着,控得住,嘴角嘲弯,看不出,你还是个犟脾气。也是,以为她是个软婆子,受点委屈就哭得吓死人那种,没想,真落了难,还挺硬朗,不做一声,全凭自己折腾,真是叫人看了好气又好笑。
她也扳累了,夏课低头看她,只因她根本不抬头,只能他俯首,甚至弯腰勾着才能看到她的脸,
胖老姑娘累死了,只喘粗气,脸通红,
夏课轻说,我什么手段你也是见过的,你想停这儿闹下去,我也同意,大不了我再花点力气把你剥光,光着闹多带劲儿。啧,今天你也确实不走运,平常咱们这么面对面碰上,我绝不打搅你,今儿我正好想找个大夫一旁盯着,你就出现了,你看你是不是会往枪口上撞?
看得出胖老姑娘怨气冲天,她还不跟他说话,就是眼睛往旁边看,愣像个小孩子赌气生大气,鼻孔里更出粗气,
夏课两手像扶跌倒的小孩子捞住她两边腋下抱提了起来,别像猪一样只管出气了,快点,我们这边时间也不富裕。
再好好捉住她的一只手腕牵着走。
曼丽看了眼走她身前半个身位的男人,就瞥眼过去一脸烦透,
心里还不是想,这好看个男的,正经幻想一下当男朋友多好,结果,是个畜生。
曼丽这一桌都是衙门子弟,聊得都是产业呀财经呀大数据呀。曼丽听着也不敢抬头,参加彭家的聚会没有轻松的时刻,这要不是为见男神,曼丽不会想来受这罪。
按说她应该和小姨一桌儿,可小姨被元青尊为家长坐在主桌上,曼丽怎么能跟了去?被安排在了算元青亲近朋友这一桌儿。
互相都认识,好似独独就不认识她,满桌的贵气压得曼丽煎熬,想着得见男神一面真是刀山火海,
这时候,还是小姨来解救了她,招呼一个服务生过来叫她,
曼丽走到主桌,小姨见她过来早已起了身,曼丽,来了还没和彭伯伯道贺吧。曼丽像尾巴上拴着个铃铛,小姨一摇,她就吭声,祝贺彭伯伯。
彭定饶慈爱笑着,曼丽,你小姨就是不放心你坐那儿,怕他们抽烟喝酒熏着你,其实我赞同元青他们这么安排,曼丽该走出去多结交新环境,你老这么像小孩子一样护着她,曼丽总会这么闷着
彭定饶后面这话当然是对瞿淑清说的。在彭家人眼里,瞿淑清没有一儿半女,就把曼丽当亲生的在养了,且太爱护了,时时刻刻都像对个小孩子一样管教着,印象里,曼丽是十六岁才被瞿淑清接到身边,那时候人就显得木讷,在彭家住的日子也不长,常年住校,学医的本来就枯燥,瞿淑清对她要求又严格,好像就越学越迂了。
主桌肯定还坐着此次订婚宴的另一方主角,彭定饶的亲家,汪家诸位。
这里头只有汪徐铭的夫人何莉见过曼丽一二面,老让你带着曼丽来我家玩,一次也没成行。何莉和瞿淑清倒是挺熟,这些官太大病小痛都是来六医院,多半通过的都是瞿淑清。
瞿淑清给一边曼丽倒了杯鲜奶,微笑着说,有机会去的,曼丽钢琴考级还指望你指导一二。
彭定饶听了,问,曼丽还在考级?打小不就在考么?
鲜奶放在曼丽跟前,曼丽刚要拿起来喝,小姨又给拿过来了,不够热。招呼服务员来去换更热的奶了。小姨接着说,曼丽已经过了十级了,这是要考上海又开发出来的演奏级。诶,这你应该知道吧。看向何莉。
何莉笑着叹气,怎么不知道,上海什么都跟全国不一样,都要高那么一截。在上海不能参加全国音乐家协会的钢琴考级。它单独的音乐家协会钢琴考级每年也只有暑假可以考,最高级别也是十级,不过考级曲目难于全国,上海的九级曲目已经是全国十级的曲目了。近年来它们又开发出的这个演奏级,难度比十级还高。
彭定饶直摇头,看着瞿淑清,曼丽都这大了,给点她喘息的时间吧,难为这孩子了,从小就是学这学那,考这考那,现在还在考级无奈里多少有些不认同,
是的,或许这也是彭定饶与瞿淑清最后分道扬镳的一点点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