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就是今儿上午去御花园摘桂花的时候遇见了皇上吗?
也没看清楚长啥样,远远儿地就跪下来磕头了,一直等皇上从她身边过去老远,她才敢抬头。
这样零交流,也能叫他看上?
非要说发生了点什么,那就是皇上在她的面前停了几秒,她也偷偷看了两眼。
可是,她就看见了一双龙靴啊!
五爪金龙,金丝滚边,要是拿到现代,说不定还是古董。
至于人长啥模样,她还真不知道!脑海里关于皇上的记忆也少的可怜。
这这就要滚床单了?
下午的时候,几个嬷嬷带着人就来了昭华阁。
这破地方儿可真偏僻,不知谁抱怨了一句!
夏池瑜想了想,是够偏僻的,昭华阁再往北就是冷宫了,据说不吉利,但凡有点儿手段的,都找门路搬走了!
就剩她一个!不过也正好图个清静,要是住在人堆里,她还嫌吵呢!
见过礼,那些人就忙了起来,烧水的,准备衣裳首饰的,昭华阁从没这么热闹过。
不多时,一个嬷嬷走过来说道。
夏小主,香汤已备好,请主子沐浴吧!
有劳嬷嬷了!夏池瑜欠身道谢。
心说,这伺候皇上的人效率就是高,平时要想洗个澡,可没这么快!
泡在铺满花瓣的浴桶里,夏池瑜舒坦地闭眼,任凭那些老嬷嬷用香胰子替她沐浴。
这会儿她也缓过劲儿来了,不就是滚床单么,有什么接受不了,难不成要寻死觅活?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才舍不得死呢,她就要好好活着!
恭喜主子,咱们终于熬出头了!宫女秋桐在一旁激动道。
是啊,咱们可算是熬出头了!秋红也上前,殷勤地替她添热水。
夏池瑜靠在桶沿,杏眼微眯,凉凉地看了两人一眼,也没说话。
这俩人是她手下的宫女,平时连个影子都找不见,这会儿巴巴地冒了出来,这深宫里啊
沐浴完,夏池瑜穿上早已备好的轻纱薄衫,层层叠叠的轻纱下,里头的小衣隐约可见,乌黑顺滑的发丝顺着肩膀倾泻而下,整个人窈窕如仙。
娘娘的头发可真好!又黑又滑秋桐拿着棉布,一边替她擦头发一边赞叹。
几个老嬷嬷则拿出早已备好的胭脂水粉,打算替她上妆,夏池瑜只看了一眼就皱眉。
嬷嬷,不如我自己来吧,嬷嬷们忙了半天也累了,去喝杯茶可好?夏池瑜说着,从妆奁匣子里拿了一对玉镯子,一支镶宝石的簪子和一对镶着南珠的耳环递了过去。
几个嬷嬷犹豫了一下,对视了一眼,这才笑着接了:才人主子,只可上妆,其他的还须依着我们来!,规矩不能错。
又道:皇上不喜过浓的妆容,才人斟酌着些!
多谢嬷嬷告知!夏池瑜感激地道。
那几个嬷嬷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这些她们见得多了,小主们谁不想在侍寝的时候出挑些?
有贴花钿的,有涂香脂的,还有在额间画花瓣的呢。
不过,夏池瑜并没有如此,这张脸足够精致了,不需要画蛇添足。
她先是薄薄涂了一层水粉,简单地描了细眉,点上绛唇,在腮边稍微涂了些胭脂,又从首饰里挑了一支碧色碎玉簪花,一支梨白南珠簪子,将自己的黑发简单地挽起一部分,剩余的就散在后肩。
这么一打扮,整个人清素爽丽,竟别有一番风姿。
夏才人当真是天生丽质!几个嬷嬷见她聪明剔透,也更乐得夸赞了。
是嬷嬷们照顾了!夏池瑜浅浅地行半礼。
几个嬷嬷受宠若惊,心里更受用了。
临送她上春恩车的时候,还有人在嘱咐她,怎么做才能使皇上高兴!
才人只需记住,温柔顺从,就差不了!一个嬷嬷笑道。
夏池瑜脸一红,道了谢就扶着宫女上去了。
坐在春恩车上,夏池瑜开始紧张了。
她这方面的经验完全空白啊,上辈子也没来得及谈个恋爱就挂了,这才穿过来一个月就要那啥啥了?!
待会儿要怎么做呢?积极配合,她不会啊!
死鱼躺?好像更不行!
纠结了一路,夏池瑜也没想出个对策来,算了!干脆临场发挥吧!
半个时辰后,恩车停在了皇帝的昭宸宫的后角门,几个老嬷嬷把她扶下车,弯弯绕绕地又走了一刻钟,才到了一个殿阁。
这里就是紫宸殿了,小主在这儿等着吧!奴婢们先告退了!几个嬷嬷将她领到一个小房间就退下了。
夏池瑜也不敢乱走,只坐在炕上四处打量这里,只见这紫宸殿恢弘大气、金碧辉煌又不失奢雅。
自己待的这个小房间,也精致无比,炕上放着金丝绒布的坐垫,桌上放着温度刚刚好的香茗,一旁雕着龙纹的小兽鼎里袅袅燃着龙涎香,小炕桌上还放着一本未合上的书。
夏池瑜想着,果然是皇帝的地方,真是低调奢华有内涵!
待着无聊,夏池瑜拿起书看了起来,却是一本《孙子兵法》,咦?这个朝代也有这些书?
翻看了几页,夏池瑜打了个哈欠,有些犯困,书上全是繁体字,晦涩难懂!不知不觉间,她抱着书慢慢地闭上了眼。
赵北渊处理完政务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幕,她娇小的身体孤零零歪在榻上,怀里还抱着一本书,顺滑的发丝散在肩头,睫羽微颤,睡得正酣。
赵北渊楞了片刻,才让人叫醒她。
这里不是睡觉的地方!,他淡淡地道,并没有生气。
皇上,奴婢失礼!请皇上责罚!,夏池瑜一醒,即刻就反应过来,也不敢抬头,对着那抹明黄就跪了下去!
起来吧,不必多礼!,赵北渊转身一撩衣摆,在榻桌对面坐下,又吩咐李盛安。
时辰不早了,传膳吧!
是!,李盛安应了一声,带着人出去了。
不多时,宫人鱼贯而入,晚膳很快摆了上来,夏池瑜偷瞄了几眼,顿觉眼花缭乱,别说吃过了,见都没见过。
奴婢服侍皇上用膳!夏池瑜上前屈膝行礼,拿起碗筷准备给皇上布菜。
这是规矩,谁叫自己地位低呢!不光不能吃,还得伺候着别人吃!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