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疯子,那里面装的是宁绾的骨灰!
朕怎么会杀了你呢?朕要你长命百岁。
萧景昀依恋的将脸靠在骨灰盒上,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只剩一颗头可以蠕动的萧平贺。
疯子,疯子!
萧平贺惊恐的睁大双眼。
男人一把扣住他的颅骨,强硬的在泥浆中转了个向。
别拿你脏污的眼睛看着朕的绾儿,污浊她了。
宁绾飘在男人的身侧,一开始她沉浸在旁观折磨那畜生的快感中,现在只余下对男人的愧疚与心疼。
骨灰盒那么冰冷,他却仿佛找到了一生的慰藉,依依不舍的抚摸。
绾儿,你休想与他一起上黄泉路,我一定会赶在他前面再找到你,你再也别想与我分离。
宁绾心痛的捂住胸口,身体从男人消瘦的身躯穿过,泣不成声。
原来萧景昀爱她近乎疯癫!若有来世,她一定擦亮自己的双眼,再也不会重蹈覆辙!
突然天空一道惊雷,铺天盖地的灼热感扑面而来。
宁绾睁开眼,耳边就传来一阵布料的撕裂声。
紧接着一串几乎控制不住力道的吻落在她的肩头落下一片红晕。
宁绾,你是本王的妻!
萧萧景昀!
宁绾睁大眼,四周都是喜烛,肩头的男人红绸束发,眼下一颗泪痣,衬得他眉星目俊。
上天居然如此怜悯她,让她重回到了新婚之夜!
这次即便自己粉身碎骨,也断不会再伤害萧景昀!
宁绾热泪盈眶,她颤着双唇,浑身不受克制的抖动。
突然腰间一疼,被人死死的抵在柱上。
萧景昀居高临下的捏着他的下巴,通红的眸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痛楚。
怎么?就这么嫌弃本王的亲近?
她心头一阵酸楚,垫着脚尖轻轻的触碰那颗泪痣,语气哽咽。
真真好看
你又耍什么花招?
眼角如有花香袭过,萧景昀冷喝一声,全身紧绷,耳根有些发烫。
想起前世自己死后男人潺薄的样子,宁绾忍不住眼含热泪,唇角却轻轻扬起。
昀哥哥女人指尖轻轻的划过他的喉结,奴家这才是使花招。
她用尽全力猛的一推,二人坠入飘着花瓣的热池中。
萧景昀刚想开口,唇角印上一片柔软。
女子特有的馨香传入鼻尖,他眸色猛的幽暗,水下的拳头紧握。
突然,一滴热泪砸在水面。
萧景昀猛的推开流泪的女人,讥笑着开口,眸中翻滚着滔天怒意。
你倒是痴心,为了那无耻小儿,能做到这一步。
宁绾看着面前鲜活的男人,努力咽下心头的激动。
怎么,奴家伺候的王爷不舒服吗?
宁绾!
萧景昀面色黑沉,捏紧她的下巴。
唔
腰腹下一个小瓷瓶咯着宁绾,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宁绾一惊,回想起来。
前世,那畜生萧平贺哄她嫁给萧景昀,让她洞房花烛之时给男人下毒。
自己愚昧,一心听信,害得萧景昀新婚之夜显些丧命!
宁绾悄无声息的捏紧瓷瓶,对上男人怒气的眼眸,宁绾愧疚又后怕的扑进他的怀里。
昀哥哥,我错了!
上辈子,无论自己如何抗拒打骂他。
这个朝堂之上睥睨众生的摄政王都对她温柔如初。
而她,却为了萧平贺尽心筹谋,不惜多次加害于他,害得他心死赴疆。
若不是厉魂难散,自己又怎知他的一片深情。
你是我的夫,此后宁绾心中绝无二人
萧景昀身躯猛的一阵,他压住眼底的惊涛骇浪,挑起她的下巴。
宁绾,你到底想做什么?
宁绾听着他冷漠的声音,心如刀割。
都怪自己前世被人蒙蔽良久。
今生她一定好好守护这一切。
她反手握住男人的手,踩着他的脚背用力亲上去,柔软的身体紧紧的贴着男人,纤细的脖颈扬起,满是依赖与信任。
昀哥哥,绾儿知错了,以后绾儿一定陪你左右,再不分离。
萧景昀猩红的眸色下压,扣着女人腰肢的手不断收拢。
这是你自找的。
宁绾顺从的解开衣带,小手环绕住他的脖颈。
趁着男人不注意,把小瓷瓶塞进池壁的缝隙中。
不多时,热气腾腾的水面泛起一阵阵波纹,天亮才恢复平静。
翌日。
红烛快烧的见底。
喜床上一夜未睡的男人一手撑着头,一手紧紧环着身下昏睡过去的女人。
如同猛兽守着自己的珍宝。
看着女人殷红的香唇,萧景昀没忍住又俯身亲吻。
听见女子嗯的低喃,他才依依不舍的松开。
他的目光缱绻又满是占有欲,绾儿,你这辈子都是吾妻。
而梦境中的宁绾却并不踏实。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血色弥散的城墙,萧平贺那畜生可怖的面容又映入眼帘。
她忍不住惊声尖叫,萧平贺!
床边正着衣的萧景昀眸色猛的暗沉,心头涌起万般怒气。
他一掀衣摆,重新坐回床上,强硬的晃着底下的人。
给本王好好看看你到底在谁的床上!
宁绾心力憔悴,仿若被千金压顶,她堪堪掀起眼皮,又一头昏睡过去。
一想到她为了萧平贺三番五次的抗旨拒婚,萧景昀就恨不得提刀去杀了那人。
可看着她虚弱的样子,手却下意识的放开,萧景昀看着自己的手自嘲的低笑一声。
主子。
门外传来一声轻叩。
得到默许后,来人跪在纱帐外,目不斜视。
他手上举着的正是昨夜宁绾藏起来的瓷瓶。
是陀罗散,食之会使人口吐白沫,查之无源,形如马上疯。
咔嚓
萧景昀一掌捏碎腰间的玉佩,双眼猩红。
很好,新婚之夜得了马上疯。
这不仅是要他的权,更是要他身败名裂。
萧景昀狠狠的盯着身下娇艳柔美的女人,难怪昨夜她那般温柔小意,怕就是在筹谋规划。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再睁眼,只余下满目的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