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颓然的跌坐在地,我特么杀人了,一切都完了......
范晓春咕噜一下,脑袋如皮球一般滚了下来,但她仍旧瞪着眼睛对我笑,整个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巴越笑越大,甚至豁开了半张脸。
江陵,你不是说爱我么,这样的我,你还爱吗?她狰狞恐怖的问我,脑袋不停的滚来滚去,像足了皮球,而身体却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似乎已经死绝了。
哈哈,兄弟,这个女人你还要么?好兄弟啊,为了这么个女人,你真下得了手啊!我听见好友赵强的声音,此时他就坐在电视上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脑袋耷拉着,脖子上只连着一层皮,看着好像随时要掉下来。
赵强......我哆嗦着叫出他的名字,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死党。
兄弟,为了这个女人,你真下得了手啊,你知道我好疼么,我好疼啊!赵强痛苦的龇牙咧嘴,想用手托住脑袋,可是下一秒脑袋还是沉甸甸的掉了下来。
身首异处,身首异处!这就是报应啊!我忽然就不怕了,看着此时的赵强,心头一阵痛快,连他妈好兄弟的女人都睡,活该你死无全尸啊!
人到了绝境真就没什么怕的了,连鬼都忌惮三分。我缓缓站起身,看着地上的赵强和范晓春,这对肮脏的*,我找出麻袋,开始收拾他们的尸身。
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最好趁着夜色处理掉。我背着沉甸甸的麻袋出了门,乘了电梯,一路向北江走去。夜风很凉,路上没什么行人,嘿嘿,嘿嘿,我边走边笑,像个胜利者。
来到桥头,我费力的将麻袋扛上去,只需一推,轻轻一推,他们就会掉下去。紧接着混入滚滚的江水中,被冲走了,冲远了,再也回不来。
范晓春,我爱了五年的女人啊,她带给我的痛苦无法形容,赵强,我信任了十几年的兄弟,他却觊觎我爱的女人,他们怎么对得起我?
我恨他们,恨他们带给我的痛苦,可是此刻,我眼里却疯狂的流泪,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我恨他们,却也恨自己,恨自己的懦弱无能,若不是如此,范晓春怎么会移情别恋?就在我准备一把结束这场噩梦的时候,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
同志,你在干什么?随之而来的,是个干净敞亮的声音问道。
我回头,有个警察一身正气的站在我眼前,他盯着桥上的麻袋,指了指,低声道:这是什么东西?
是......一些......旧书!我随口说道。
打开!他命令。
我脑袋嗡的一声炸开,想要逃跑,可双腿发软却怎么也抬不起来了。我神色慌张,眼神闪烁,就在我将身体里的能量全部抽空的时候,一辆警车开了过来。
老刘,怎么回事?车上下来几名警察,对着先前的警察问道。
没事,例行检查!同志,请把袋子打开。他再次向我命令道。
我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掩面痛哭起来:我、我交代,我杀了人......
警察一听这话,顿时严肃起来,命令我老实交代情况。我知道避无可避,只能老老实实将经过说了一遍。我说,北江发现的女尸是我丢下去的,她叫范晓春,是我女朋友,是我杀了她。
我一边痛哭一边说着,警察狐疑的指着麻袋:你是说,这麻袋里装的你女朋友的尸体?
我狠狠的点头,警察道:可你刚才不是说警方已经在北江发现了她的尸体么,那她怎么还会在你的袋子里呢?
我猛地抬头,这个逻辑,我却怎么也理不清楚了。
警察叹了口气,无奈的上前扯开了麻袋。麻袋里没什么尸体,只是一床棉被,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我却越发紧张起来,我明明将她杀了,尸体呢,怎么会不见了?警察点了支烟,吸了一口,道:原来是个精神病!
不,我不是精神病,我叫江陵,我女朋友叫范晓春,她劈腿了我的好兄弟赵强。我猛地站起来,一把抓住警察的胳膊,极力向他证明着什么,不过,他们却摇了摇头,说,最近北江压根没发现什么女尸的。
怎么会这样......
我彻底糊涂了。
小伙子,你说的那两个人我记得,一个月前发生过一起车祸,两死一伤,死者就叫范晓春和赵强,伤者好像叫......对,江陵。
警察的话像炸弹一样丢进我心里,我愕然的看着他们,感觉眼前的世界如此不真实。几个警察也明白了什么,相互看了一眼,低声议论着。
听说那个江陵撞伤了脑子,该不会是......
玄乎,受了伤就幻想自己杀了人?这是什么逻辑。
哎,一个精神病你跟他叫什么劲,走吧走吧!警察没兴趣理我,上了警车,飞快离去,只丢下傻呆呆的我愣在了原地。
看着被我塞进麻袋的棉被,我松了口气,可很快精神再次紧绷起来,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坐下来冷静思考,想把近几天发生的事捋顺一些,或许我的精神真的出了问题,又或者是他们出了问题。就在我全神贯注的时候,大脑里忽然出现一个男人的声音。
嘿嘿,怎么样?同意跟我合作么?
午源街?脑海中忽然蹦出这么个名字,很奇怪,本市根本没有这么个街道,那这个名字我是从哪里听来的呢?就在我迷茫的时候,记忆开始一点点回归,我终于想起来了。
其实范晓春对我的背叛,我并不是毫无察觉的,早在事发以前我就怀疑他俩有事,可我不敢求证。你可以说我怂,也可以认为我太爱范晓春,太过害怕失去她,太看重和赵强之间的情义了,所以我只能自己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