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上午的时候,我接到了一通电话。
那头是个白管事,就是村里统筹丧事的。
一上来,这白管事就要找我师父。
听到我说师父出去了,那头继续道:我找你们接个活,挺急的,你看有没有时间?
我一听有活自然好了,而且明后天我们确实都没事,有钱赚谁不愿意,我当即就想应下。
但是那头沉默了下,犹豫了下道:就是这个活有点难办,是横死。
听到这话,我皱了皱眉,横死确实太不吉利了。
那头生怕我反悔似的,说如果这次办成了的话,主家答应给三万块钱。
而且那头很急,阴阳先生给算的时间是明天下葬。
言下之意,我不接就找别人了。
我一听这么多钱,有点心动了。
现在人基本都是火葬,有个活不容易,
师父也告诉过我三不抬。
第一子母棺不抬,这母子俩,比较阴邪。
第二上吊淹死不抬,这两种都是阴气极重。
第三,绝户不抬,没有子孙后代,也是有很大的怨气。
至于横死的话,一般都是出意外,或者得病什么的。
虽然也不怎么吉利,可并不是忌讳。
而且一年到头死的人,基本一半都横死。
那头还在催我,他旁边也闹闹吵吵的,听起来挺忙的。
我心一乱,接了,也想让几个师傅多赚点,吃下这一单,可够我们几个个月的花销了。
那头也挺高兴,急急忙忙加了微信给我发了订金,约定好明天一早在龙王村见。
龙王村离我们这十多里,挺远的,但是给的多,我也没说什么了。
下午的时候,抬棺的师傅们回来了。
因为八仙都是抬棺之前吃饭,回来大家也都挺饿的了。
吃饭的时候,我挺高兴的把之前的事和师父说了。
听完这话,师父默不作声,并没有直接回答我。
见他这样,我也感觉有点不对劲,连忙问他怎么了。
师父放下筷子,凝重道:小行,你还是太年轻啊,这一单,恐怕有问题。
听到这话,我连忙解释:师父,他们就是因为横死,给的多了点,我也问过了,不是三不抬!
我急切的想证明自己,这也无可厚非。
师父摇了摇头,依旧不动声色道:恐怕,你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其他几个师傅面面相觑,脸色都不太好看,让我暗叫一声不好,
我心想不可能吧,就想给那白管事打电话问清楚。
可我刚拨通电话,那头直接关机了,微信也不回。
师父,我现在就去龙王村看看什么情况,如果不行,就把这一单退了!
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也许这背后真有什么问题啊!
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我确实太莽撞了!
听到我的话,师父摆了摆手,有些责备道:怎么退?你和死人退?
而且,人家明天下葬,咱们没有人去,这名声也就臭了。
白事这一行,最讲究的是信誉。
我彻底麻了,这真像是个连环扣啊!
退单这种事本来就不吉利,现在还联系不到人。
我们要是不去,这名声也就毁了。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寂,还哪有心情吃饭了。
九爷,我觉得咱们还是去看看,这一趟不少赚。
而且,也不一定有问题不是?
说话的人叫刘大奎,今年30刚出头,是我们团队的骨干。
如果师父退休了,多半也是他掌头杠了。
听到这话,师父也点了点头,咱们做好万全的准备,记得都打好十二分精神!
接着师父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也安心了不少。
也是,有师傅在,我没什么好担心的。
众人也没埋怨我,吃了饭就各自散了,不过都没回家,毕竟明早还得出活。
晚上,我睡的很不好,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二天一早,天没亮我们就都离开了。
一来路途比较远,二来也是因为送葬抬棺都比较早。
就在我收拾东西的时候,师父说了个让我非常意外的话。
小行,这次你也跟着去。
我?
我愣了下,有点高兴。
一直以来我都是在等这天,想要为师父分担。
是啊,愣着干嘛,赶紧穿衣服去,你小子是个青瓜蛋子,有什么问题用得着你。
刘大奎抽着烟,冲我默默笑到。
我当时脸就红了,从小到大,我确实没碰过女人。
我也没有扭捏,收拾好东西,和师父们上了车。
我们这都是山路,不太好走,我们一共九个人,分了两辆面包车。
去龙王村,大概得一个小时。
路上,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天刚蒙蒙亮,我们就到了龙王村。
白管事也是早早就等到村口了,是个40多岁的大叔,看起来挺和善的。
我问他电话怎么打不通,他只是嘿嘿一笑,说手机没电了。
师父拦了我一下,我也没再说什么了,总觉得这人有点不太实诚。
随后,白管事带着我们朝着主家走去。
路上我们才得知,他也是这个村子的村长,听到这话,师父皱了皱眉头,但是没说什么。
龙王村之所以得名,是传说以前这里盘着个龙王,甚至还有传言这里还有龙王墓呢。
不过在农村,哪个村子没有点故事啊?
这龙王村,在我们县里也算是比较富裕的。
想着的时候,白管事已经带我们到了个大院子。
不过这院子里,并没有想象中的灵堂和棺材。
师父一进来,就四处打量着,脸色不太好看。
各位师傅,咱们先偏房休息,吉时还得会。
白管事呵呵一笑,招呼我们就往偏房去。
呵呵,你这吉时,该不会是晌午吧?
师父看向白管事,一脸平静的说道。
听闻此言,白管事顿时一愣,师傅你还真猜对了,咱们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