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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


沈嘉宁心神不宁,端起滚烫的粥往嘴里送,唇角立刻红了一片,粥也撒了一地。


去门口取家信回来的嬷嬷见了,急忙命人去拿烫伤膏。


嬷嬷仔细地给沈嘉宁抹药,心疼极了。


“怎会这么不小心?万一破相了,嬷嬷我怎么跟夫人交代。”


嬷嬷是从小看着沈嘉宁长大的,知道她的身份。


沈嘉宁垂着眸子,哑声道:“我没事,只是这几日太忙,所以身体有些不舒服。”


经过昨晚,她终于清晰地认识到了自己的心意。


但她也明白,她身上压着沈府一百二十条性命,她要替哥哥守好沈家!


所以,她只能亲手把别的女人送到自己喜欢的男人身边。


沈嘉宁掩下心中的酸涩,岔开话题:“嬷嬷,是家里来信了么?”


嬷嬷心知沈嘉宁定是受委屈了,急忙从怀中掏出信,安慰道:“姑娘眼睛真尖,是老爷写来的快信,似是有什么要事呢。”


沈嘉宁拆开信件一看,顿时浑身震颤起来。


“嘉宁吾女,展信安。


父来信,有大喜事相告。


你哥哥嘉定已于余杭寻见,现已回府。


今后你可光明正大恢复女子身份,不需再女扮男装。


具体事由,过几日,会有封详信过来。”


短短的几行字,沈嘉宁看了好几遍。


山重水复疑无路,她这便是遇上了柳暗花明!


沈嘉宁压着满心的欢喜跟雀跃,直接奔出了门,驾马去了东宫!


没想到在东宫门口,被小太监拦了下来。


“沈公子,太子宿醉还没好呢,不便相见。”


沈嘉宁不疑有他,笑意盈盈:“好,那劳烦公公了,太子何时清醒了,便让人来沈府通知我一声。”


小太监是个看脸的,不忍心看到跟玉人一样的沈公子难过,想着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硬着头皮应下了。


另一边,原本要出宫找沈嘉宁的萧启元硬生生被事务拖住,忙了整整一天。


他将事情梳理成文,送去了勤政殿。


......


暮春三月,天气渐暖。


东宫墙角的一棵腊梅开得正好,浓郁的香气争先恐后的掠过窗扉涌进来。


但沈嘉宁鼻息间只有那道熟悉的龙涎香。


霸道而冷冽!


她紧了紧手中的画卷,提高了声音,再次开口:“臣恳请太子过目京中贵女画卷,早日确立太子妃。”


面前高大俊逸的男人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将笔搁在桌上,眼底似笑非笑。


“沈嘉宁,你就未曾想过,孤中意的人,不在你怀抱的这些画卷中?”


沈嘉宁呼吸微顿,顶着那道灼热的视线,硬着头皮道:“臣自是不知,敢问太子是哪家的千金?”


“你且上前看。”


低沉的磁音缠在耳畔,丝丝缕缕渗透到身体里,沈嘉宁心头蓦地一跳。


她抬头朝桌案上看去,顿时瞪大了杏眸!


沈嘉宁的心快得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她攥紧手指,努力稳住心神,强行摆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太子这是何意!您故意将臣画成女子,是想戏弄臣?”


萧启元在画上盖下太子私印后,抬头看向红粉扑面的沈嘉宁,嗓音低沉暗哑。


“孤明明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嘉宁,你当真没有妹妹?”


沈嘉宁闻言,下意识抬头。


四目相对,她的心像被挠了一记,仓促别开眼。


她没想到,太子竟对两年前的乌龙念念不忘。


当年她被早已糊涂的祖父当做走失的兄长,阴差阳错送进宫当了太子的伴读,那十年里她战战兢兢,唯恐暴露,引来杀头之祸!


她自恃隐瞒得好,只在府中才敢穿回女装,却不料那日休沐,太子突然到访。


幸好太子对她家地形不熟,才让她逃开了!


而后她父亲调迁,她跟着离开了京城。此次是因为她父亲因公务脱不开身,陛下下令让她替父代理‘太傅’一职,协助太子选妃,她才回来的。


沈嘉宁原以为这事已翻篇,没想太子竟然还记得!


她稳定心神,强扯出一抹笑:“太子莫要玩笑,您明知道臣是家中独子,哪来的妹妹。”


萧启元眸光落在她身上,定了数息,才坏笑道:“你既知是玩笑,又何故紧张,瞧你,脸都白了。”


沈嘉宁牙根痒痒,恨不得将手中的画卷砸他脸上。


她提一口气:“烦请太子过目,选出十二名贵女出来。”


萧启元俊眉微拧,转身从旁边的书架上取下一本书来,翻开一页:“随便,你看着选吧。”


沈嘉宁被气笑了:“太子就不担心臣挑的贵女都是歪瓜裂枣,样貌粗鄙?”


萧启元摸摸下巴,勾唇认真道:“与你相比,世间女子的确样貌粗鄙些了。”


沈嘉宁喉头哽住,跟萧启元对视了几秒,败下阵来,只好自己一张张地翻起画卷来。


入选太子妃,样貌是第一关。


只是,太子妃是未来的皇后,母仪天下,除却漂亮的外表,才学,家世,秉性更很重要。


最关键的是,性子还不能软弱!


否则,以后定会受尽这位蛮横太子爷的欺负!


几百张画卷看下来,沈嘉宁各种斟酌,终于选定了十二人。


她捏了捏酸疼的肩膀,看向一旁捧着书,耸肩发笑,有失太子体面的萧启元,一股怨气生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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