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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也不回离开病房的时候。


我听见了江粤的脚步声,但我也走得很快。


在拐角处迅速跑进楼梯间藏在门后。


我看到江粤匆匆经过,他应该是在追我。


总算,他肯踏出无声落入我陷阱的第一步。


那这段时间跟着他虚与委蛇,受过的那些耻辱也不算什么了。


我要让他,陷进地狱。


跟我一起沉沦。


三年前。


除夕,季竹开车带我去他家里过年。


我俩因为那天加班和一些琐事耽误了,走得太晚。


上公路的时候,其实那个点已经没有什么车。


我犯困,在副驾上打盹。


季竹伸手将音乐的声音调小了点。


他的声音又低又苏:眠眠,别睡太沉,马上就到了。


我哼唧两声。


他笑:眠眠,妈妈听说你喜欢吃螃蟹,买了五斤大闸蟹……


话没说完,季竹猛打方向盘。


我只感觉整个人突然失重,车子连续翻滚了好几圈。


那辆肇事车,是一辆黄色的玛莎拉蒂。


车子倒了过来,我跟季竹悬在座位上。


血从下颌处倒流,糊住了我的眼睛。


但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看见,从驾驶室上下来的。


是一个年轻人。


他走路都走不稳。


他显然喝多了酒。


他看到这一幕后,身形晃悠地朝我的车这边走来。


他甚至还走近车子,弯腰看了看里面的状况。


慌乱中,他刚要来拉我们的车门。


有个女人的声音叫住了他。


并让人架着他的胳膊把他拽走了。


但就算只是一眼。


我也彻底看清了他的长相。


我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而我的季竹,却在那场车祸中永远离开了我。


连一声道别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我已经记不起来我那段时间是怎么过的。


我整晚整晚地不合眼,每天抱着手机看季竹跟我出事前的聊天记录。


在得知那场事故的处理结果后。


我越发崩溃。


那个肇事司机,被调了包。


当晚那段公路上的监控巧妙地出了故障,因此找不到当晚事发时段的现场录像。


而那个顶包的人,很快就被定刑入狱。


我的证词也不被采纳。


我指出的那个人,当晚有不在场的证明。


我到处上诉,最后都没有结果。


某天甚至我身边的朋友都来劝我:眠眠,这事儿可能真就只能这样了……


你告的人可是江家啊,这市里哪个地方没有他们家的关系网啊。


我朋友将一份报纸塞给我:而且,他家那个二世祖发生肇事逃逸,不是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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