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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


素然不住寿园,也没有回南苑,而是从莫砚行的银行卡里暂借了几千,租了一间小公寓,购置了一些必备的生活用品。


她没有学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工作技能,就去花鸟市场批发一些鲜花,推着小车在夜市里摆地摊。


收入还算稳定,不到半个月,她就有闲钱还上莫砚行卡里暂借的钱。


简简单单的小日子过得还算舒心。


同时,她也在精心准备奶奶的生日礼物。


她知道奶奶喜欢古典的东西,花了半个月时间亲手绣了一幅长青竹当寿礼。


奶奶寿辰当天,早上八点。


素然还在睡梦中就听到门铃声响。


她睡眼惺忪地起床,理了理长发,打开门。


站在门口的是莫砚行的特助,娄青。


他手里捧着一个巨大的礼物盒。


“夫人,早上好。”娄青礼貌打招呼。


素然挤出微笑:“娄特助,早上好。”


“这是五爷让我送过来给你的。”


素然愕然,伸手接过:“什么东西?”


娄青礼貌道:“是晚礼服和一些首饰,傍晚五点,我会准时过来接你。”


素然捧着沉甸甸的礼物,心里一阵暖意袭来。


莫砚行真是周到又细心,总是不经意地让她感动。


“替我跟莫砚行说声谢谢。”素然笑容可掬。


“好的。”娄青道别后离开公寓。


素然关上门,捧着礼物放在床上,扯开漂亮的蝴蝶结,掀开盖子。


一条精致又落落大方的裙子出现在她面前。


白色镂空面料的纱蕾长裙,高贵优雅,仙气飘飘,美得让人叹为观止。


旁边还放着一套看起来十分昂贵的钻石首饰,奢华精致。


在素然仅有的记忆里,她还从来没有穿过这么漂亮的衣服,更没佩戴过这么昂贵的首饰。


作为女生,见到美的东西,哪能不感动,不开心呢?


更何况这是莫砚行为她准备的。


素然的开心溢于言表,把裙子铺在床上,爱不释手地摸着,眼里有光,心里满是期待。


希望在宴会上有个好的表现,不要让奶奶和莫砚行丢脸。


这时,门铃声又响起。


素然以为是娄青倒回来,急忙跑过去开了门。


见到来人,素然脸色的微笑逐渐僵硬,慢慢收敛起来,淡淡道:“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白锦初挤着人畜无害的微笑,不等素然邀请就挤进去,“泽哥知道的事,我当然知道。”


“你的裙子和首饰也是泽哥让我选的。”白锦初边说边环视四周,“你住的单间真小。”


素然瞬间觉得裙子和首饰都不好看了,心里怪难受的。


她不悦道:“我没让你进来呢,请你出去。”


白锦初完全不理会素然的驱赶,走到床沿边,看着铺在床上的裙子,颇有深意地说:“素然,我今天来是想劝你在晚宴上,能低调就尽量低调一点。如果可以,你最好是不要出席,以免让别人知道,你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女人竟然是泽哥的妻子,丢了他的脸面。”


白锦初的话瞬间击碎了素然心里仅存的一丝期待。


她脸色泛白,愣在原地,紧紧握着拳头,竟然找不到任何反驳白锦初的理由。


白锦初又看到了那幅还没收起来的刺绣。


她竟然有如此高超的手艺,把长青竹绣得栩栩如生,精美绝伦。


“你亲手绣的?”白锦初指着刺绣,语气带着几分嫉妒。


素然回过神,立刻走过去,紧张地收着礼物。


她着急忙慌的速度极快,可让她意想不到的是白锦初从包里拿出一瓶红色液体,二话不说,直接往她的刺绣上倒。


突如其来的破坏吓到了素然,躲闪不及,刺绣全染了色,她气急败坏地怒问:“白锦初,你疯了吗?”


白锦初嘴角噙笑,完全不把素然当一回事,把剩下的半瓶红色液体全倒在了她的晚礼服上。


这一瞬,素然僵住了。


发颤的手紧紧握着被破坏的刺绣,泪光盈盈地看着床上染红的晚礼服,她的心在滴血。


绣了半个月的心血,还有莫砚行送她的第一份礼物,全部被毁了。


如果杀人不违法,她现在就想把白锦初给灭了。


白锦初把瓶子往她床上一扔,拿起干净的裙摆擦了擦弄脏的手心,挑衅的动作无比轻浮,漫不经心地放话:“记住了,今晚不要出席奶奶的生辰宴,你的身份只会让莫家蒙羞,而且……”


白锦初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两个巴掌狠狠地甩了过去。


“啪啪…”两次清脆悦耳的响声让空气都陷入了宁静。


白锦初捂着被打得疼痛不已的脸颊,震惊又愤怒地瞪着素然。


好片刻,白锦初才找到她的声线,咬牙切齿地怒斥:“你竟然敢打我?”


素然咬下唇,隐忍着眼眶里的泪,不让自己懦弱的一面暴露在白锦初的面前。


她拿起被泼了红色液体的裙子狠狠地盖在白锦初的头上,用力地往她头发上揉。


“敢弄坏我的刺绣和衣服,我还不能打你了?”素然用尽全力,恨不得把所有染料都重新抹到白锦初的头上。


白锦初挣扎着尖叫:“你个疯婆子,放手……”


“论疯,我哪能比得过你。”素然毫不客气,扯住白锦初的长发,拖着往外走。


白锦初痛得弯腰尖叫:“啊啊……放手……”


素然咬着牙,用尽全力,扯着白锦初的头发,狠狠一甩,把她扔出门外。


大门一甩,素然立刻上锁。


门口传来白锦初不堪入耳的怒骂声:“你个臭婊子,老娘出来混这么久,还没有人敢扯我头发,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嘈你妈个熊哔!”白锦初的粗口逐渐暴躁,与她一贯娇柔呆萌的个性截然相反。


素然没有理会门外的悍妇,心情低落地走到床沿,静静地看着面前狼狈不堪的现场。


她是真的不应该出现在奶奶的寿宴上吗?


她的身份背景真的会让莫砚行和奶奶蒙羞吗?


即使是她不配,可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的呢?为什么非要用这么极端的手段,把她珍惜的东西毁得如此彻底?


素然想着想着,两滴清泪悄然而至,溢出眼帘,划过泛白的脸颊。


她深呼吸,仰头闭上眼睛,手掌盖住眼睛和泪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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