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结束,谢屹忱有些懵:“就…没了?”宁岁哪敢教他正经的。但她面色正经。她站在他面前,慎重叮嘱:“你首先要打好基础,耐力和力量很重要,这些你还欠缺,所以现在先练步伐,等你水平到了,我教你出拳。”出拳,这两个字对谢屹忱很有吸引力。...
记得上周他逃跑就是和同学上网来着,那几个男生还说他是老大。
宁岁也有所耳闻,现在的中学生,拉帮结派。
想到这儿,宁岁也笑了:“你喜欢当老大?”
谢屹忱不愿意搭理她,甩着耳机线缠在自己手上玩。
宁岁有些感兴趣的模样:“问你一个问题,你怎么当上老大的?用钱吗?”
谢屹忱手上动作一顿,微仰下巴:“当然是靠实力当上的!”
宁岁抿着唇憋笑,这个年纪的男孩儿真的好幼稚,还是那种血气蓬勃的幼稚。
她轻咳一声,面色正经地好奇:“你的实力是什么?”
谢屹忱张张嘴,但想着刚才被她轻松制服的事儿又闭嘴。
啧。
他撇开脸。
宁岁继续好奇:“你们帮派有名字吗?XX中七匹狼,XX中十三太保这样的名字有吗?是不是加入还得歃血为盟那种?你们帮派平时的事务是什么?你们上课吗?考试吗?写作业吗?欺负低年级同学吗?”
这一连串问题,谢屹忱从一开始的欲言又止,到最后忍无可忍。
他从嘴里挤出一个字回应:“屁!”
“嗯?”宁岁看着他。
“反正有我在,就没人敢惹我们北附中的同学。”
宁岁‘啊’了一声,理解道:“是正义之帮啊。”
她说的也没错,但谢屹忱怎么听怎么别扭,又说不出反驳的话,干脆懒得搭理她。
宁岁凑近了些:“那你打架输过吗?”
“没有!”他斩钉截铁,硬着脖子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那是少年的张扬和轻狂,“从、来、没、输、过!”
“可你都打不过我。”她语气很轻的强调了一个事实。
谢屹忱听出嘲讽之意,偏偏她脸色又没有嘲弄之色。
半天,他不情不愿找了个理由应对:“你是专业的。”
宁岁憋不住了,噗呲笑出声,在谢屹忱不善意的眼神过来时,开口道:“那我这个专业的教你几招怎么样?”
“嗯?”他不掩盖情绪,眼眸里填好‘有兴趣’三个字。
“想学吗?”
“你要,教我打架?”但他有点质疑。
打架?
那倒不是。
宁岁撇开视线,没正面回应,说:“但我有条件。”
谢屹忱看着宁岁,思忖着。
与其不停的换家教老师,不停的被叫回家教训,眼前这个至少不讨厌。
而且,她那些,他是真想学。
谢屹忱没思考多久,胳膊压上案几:“行!不就是补课吗?你的条件我答应了。”
宁岁不吝夸赞:“你很聪明啊。”
少年笑,毫不谦虚:“那是。”
“好,那我们先补课,补完课,我就教你。”
“行。”
宁岁是第一次讲课,尽管已经备了课,偶尔还会有点磕巴。
谢屹忱性子很散漫,丝毫不在意这些。
她说等一下,他就真的把笔甩在桌子上,懒懒散散坐那里等着,等她重新开始讲,他又抓起笔。
宁岁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她讲完知识点,拿出准备好的训练题目,递过去。
宁岁:“这五道题,你做出来,今天就结束了。”
谢屹忱没说什么,把题拿过来,又扯了张草稿纸,埋头开始做。
宁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做题,想见证自己的授课成果。
没两分钟,少年抬眸,嫌弃脸:“你看着我,我做不出来。”
宁岁没情绪地笑一下,撇开脸。
她看了会书,又撑着脸颊看向窗外。
温和的阳光照了一角进来落在书桌上,书桌上摆着水果盘,水果茶,稀稀拉拉一些纸张。
宁岁起身,走到窗边拉了一下遮阳帘。
窗外,排种着三棵桃树,绯红色的花瓣竞相开放,挤满整个枝条。
夏天,应该会结桃子吧,她想。
“宁老师。”谢屹忱突然开口。
宁岁回过神,看过去:“怎么了?”
谢屹忱在草稿纸上画着:“你是第一次当家教?”
宁岁听出质疑的意思,她微微蹙眉,问:“是有什么问题吗?你都可以提。”
他语气带笑:“你是大学生?”
“大一。”
“哪儿的人?”
“四川,ABZ。”
他没听过这地名,但是听上去指向性很明显。
他抬眸:“少数名族?”
“ABZ也不全是少数名族。”至少宁岁不是。
谢屹忱认同地点头,低头继续做题:“你是哪儿学的拳击、散打这些?”
“跟我爸学的。”
“从小学的?”
“嗯。”
“那我要多久时间才有你这个程度?”
宁岁抿了下唇,发现话题跑远了,她语气沉沉:“先做题。”
谢屹忱扭头看她一眼,低头继续做题。
谢屹忱做完题目,宁岁开始批改,五道题对了四道,错的那道题不是思路问题,是计算问题。
宁岁想起教师鼓励的重要性,眼睛弯弯看着谢屹忱:“你很聪明,多花点时间在学习上,成绩肯定突飞猛进。”
谢屹忱对夸赞无动无衷,直挑主题:“我这个人就是讲信用,我答应你的已经做了,现在,该你了。”
宁岁也不废话,从椅子上起身。
谢屹忱‘蹭’地站起身,掩不住兴奋的比划两下:“宁老师,就你刚才绑我那个动作,现在教我!”
“不行!”
谢屹忱脸色一下下拉,语气冲:“你什么意思?”
宁岁冷静道:“你没有基础,我教你你也做不好,要从基础开始学。”
谢屹忱犹豫了两秒,不计较地摆手:“那就基础开始。”
宁岁用几分钟,教了谢屹忱拳击的五种基本步伐。
面对结束,谢屹忱有些懵:“就…没了?”
宁岁哪敢教他正经的。
但她面色正经。
她站在他面前,慎重叮嘱:“你首先要打好基础,耐力和力量很重要,这些你还欠缺,所以现在先练步伐,等你水平到了,我教你出拳。”
出拳,这两个字对谢屹忱很有吸引力。
他应:“行。”
宁岁点头,收拾书包:“那我们下周见。”
宁岁坐公交车回家,她得到三百块家教费,和一盒切好的水果。
给谢屹忱补课,是宁岁历来所有兼职中,来钱最快、最多的,所以,她格外认真、重视。
四月中旬,谢屹忱感冒了,一整个下午都趴在书桌上晕晕欲睡,不住地咳嗽。
看他不舒服,宁岁没讲太多,也没要求他做题。
时间差不多时,宁岁把准备好的题本放下:“这些题你抽时间做,下周六我检查。”
谢屹忱眼睛半睁着,极不舒服的模样:“拿走,我不做。”
因为感冒,他声音沙哑得厉害。
于是宁岁没计较他的态度,温和道:“等你感冒好些了再做,不急,而且就五道题,也不多。”
谢屹忱闭上眼睛,已经极度不耐烦:“说了不做。”
宁岁还未开口,谢屹忱又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