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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确定,这些都是陈新甲所能够做到的事情?”

崇祯皇帝坐在上位,看着大殿中的首辅周延儒,与司礼监掌印王德化二人,神情显得极为质疑的出声问道。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周延儒说,陈新甲能够有办法在十月前破闯贼,年底前破建虏,听听这都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词。

你陈新甲若是能有这样的本事,我大明如今又怎么可能会落到如此地步,又何需提什么求和之事,你又怎会深陷狱中。

合着你这两年的兵部尚书都是白当的吗,或者说你一进牢房后,脑子立马就变得更加睿智了吗。

聪明的崇祯皇帝立马就想到,这很可能是陈新甲为了摆脱牢狱之灾,而找的所谓借口罢了,纯粹就是无稽之谈。

然后那王德化又说,陈新甲有办法能够在不到月余的时间内,为朝廷筹集到上千万两的银子。

哈哈哈......崇祯皇帝听到这里立马就笑了,极为苦涩的笑了。

这显然就是更不可能的事情了,在崇祯皇帝看来,最麻烦的事情就是银子,所有麻烦的源头就是银子。

殿中周延儒与王德化二人不禁相望一眼,神情也显得很是诧异。

原来那陈新甲的打算,还要比他们所想象的要更加离谱呢,做其中一件事情就己经不可能的了,还想着同时做两件事情吗。

但他们二人因各自有着不可言明的原因,都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应道。

并纷纷表示,可让陈新甲先行入宫,然后在当面向陛下解释此等计划。

如今他们的事情就算是完事了,剩下的就看陈新甲他自己的了。

崇祯皇帝闻言,不禁低头沉思了片刻。

此时他的内心是纠结的,一方面他并不相信陈新甲口中的那些所谓目标,着实有些过于离谱,比袁崇焕当初的五年平辽计划要离谱得多。

但另一方面,如今的他也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了,无钱无粮,没兵也没人,压根就无计可施。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死马当成活马医了,反正如今的局面也己经烂得不能再烂了,在兵部尚书那个位置上放条狗上去也就这样了。

其他的暂且不谈,就说眼下的开封城,又要被流寇所围困。

还不知道开封能否顶住,又能顶住多久,这些都是令崇祯皇帝极为担忧的事情。

哎......崇祯皇帝在暗叹一口气后,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周延儒、王德化二人。

随即又微微摇了摇头,平声述说道:“不行,陈新甲擅自向金人求和,对我大明朝廷的威严影响极大,朕这里弹劾陈新甲的奏章都快要堆满了,若不从严处理此事,我大明朝廷颜面何存?”

“请陛下勿忧。”

王德化连忙拱手应道:“奴婢近日己经反复向,那些递上弹劾奏章的言官们核实过此事了。”

“最后发现此事从一开始就是一场误会,陈尚书议和之事未必是真,基本是子虚乌有,而那些言官们也都愿意撤下此弹劾奏章,从今往后不再提及此事。”

这些言官包括都察院御史,以及各科给事中等。

崇祯皇帝稍显迟疑的看着王德化,缓缓问道:“德化你确定这是一场误会?”

开玩笑不是,此事是不是真的,难道朕还能不知道吗,但若是能让他们闭嘴的话......“奴婢确定!”

王德化正声应道:“奴婢可以项上人头担保,此事就是一场误会,今后谁若是敢提及此事,那就是为打击我大明朝廷而造谣,自当严惩不贷。”

崇祯皇帝闻言,觉得十分有道理。

又若有所思的转头看向一旁的周延儒,轻声问道:“周先生认为此事可是一场误会?”

周延儒拱手应道:“回禀陛下,此事确实是一次误会,恐怕是背后故意有人要陷害陈尚书,臣建议让刑部的人严查此事,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搅动局面。”

他如此说着的同时,还暗中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在上位的陛下。

刚才陛下与王德化的谈话,他都看在了眼里。

果然,陛下还是那个陛下啊。

明明胸怀大志,也勤政睿智,可就是太过于在乎名了。

所有的问题,就一定得是他人的问题。

有道是,如此英主,不使乖不得也。

崇祯皇帝见周延儒与王德化都这样说了,那么他也无需再多说什么,只要事情能够在明面上说得通就行。

他又不傻,自然知道有的事情就是不能摆上来。

于是崇祯皇帝便正声说道:“明日让陈新甲入宫见朕,朝会就不开了,就在此乾清宫来。”

在停顿片刻后,又继续补充道:“到时再让内阁各辅臣,以及各部尚书侍郎都一并入宫,共商大事。”

..............“那崇祯小儿当初并不明白,司礼监的存在,到底是为了什么......昔日宣宗皇帝在宫中创立内府学堂,让我等太监都可以读书写字,就是为了能在一定程度上制约文官,因为宣宗皇帝逐渐发现......结果那崇祯小儿倒好,一上位就开始自断胳膊......”都察院监狱的最深处牢房,王体乾正靠着墙边孜孜不倦的述说着曾经琐事,也时不时表露一些自己的心境心得。

而一旁的司马懿就在另一边儿静静听着,并时不时的倒上一杯茶水。

说起来,这个王体乾还真是精力旺盛啊,如今都己经是七十有五的年纪了,比他司马懿都活得要长,而且还一点儿不显衰弱,看着恐怕都还能活个十年八年。

当初看着那个魏忠贤情况跟王体乾也差不多,若是魏忠贤没有自杀的话,想来活到这个年纪也不是问题。

根据司马懿的初步观察,若是没有其他死因,那么这太监的寿命,一般都要比其他人长一些,这倒是一个重要又不重要的发现。

“王公公所言极是。”

司马懿浅酌着茶水,看向王体乾随口应道:“不过如今这个崇祯皇帝也着实不一般,才年仅十七岁登基,就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从这一点来看,崇祯皇帝可比他的兄长、父亲、祖父要厉害得多了。”

而司马懿也己经很久没有聊天了,更何况还是这么有意思的聊天对象,这也算是乐在其中了,早知道应该让来牢头再拿一盘棋的。

王体乾摸了摸自己还算茂盛的白发,平声说道:“陈尚书呐,实不相瞒。”

“在我看来,这大明坏就坏在万历皇帝身上,几十年不上朝,任由朝局腐败不堪,任由民间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任由那东林人愈发猖獗。”

“本来我等刚刚将朝局稳定下来,那知崇祯皇帝竟然会挥起大刀砍自己的手,就连最基本的利益指向都不知道,如今大明有得如此糜烂局面,自然也就在意料之中了。”

王体乾说着说着,也是猛的一口干尽杯中茶水。

司马懿对此微微一笑,也不多说话。

只能说王体乾对于崇祯皇帝的不满,实在是满得快要溢出了。

但司马懿对于这些事情还是很清楚的,他们那一党人可没有他口中所说的那么好。

其实不管是阉党也好,还是东林党也罢,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党,本质上都没有太大区别。

不过有一点司马懿还是比较认同的,那便是崇祯皇帝不太懂利益指向的问题。

但那东林党着实有些可恶,因为是他们东林人率先将党争之事,上升到了一个动摇国本的局面,这在此前都是不曾出现过的。

若不是因为东林党人排除异己的行为做得实在太过,否则也不可能有后来阉党的崛起,将更多的人推到了他们的对立面,这般做法着实是有些搞不懂。

司马懿对此不禁感慨,东林一党崇高的宗旨是好,好到就连他司马懿都望尘莫及,可是也要对应实际情况啊。

而且最大的问题是,你德行节操再高尚又如何,总得吃饭吧,德行与节操又不能当饭吃,实乃逆天而行呐。

“陈尚书,你出去后准备怎么做?”

片刻后,王体乾突然出声问道,其语气也显得异常的慎重。

之前那牢头回来汇报的事情他都己经知道了,他相信陈尚书很快就能出去了。

此事其实就是这么简单,本来陈尚书这个所谓向建虏求和之事,就是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的那种,就看最后上不上得了称。

自辨者死,反转者活。

“怎么做......”而司马懿此时也立刻变得严肃起来,闲聊了这么久,是到了该说正事的时候了。

就在刚才闲聊的空隙,司马懿就一首在思考这个问题。

只能说,他如今的处境实在是有些不好。

甚至可以说是很不好,极为不好,前所未有的不好。

这个陈新甲家底不够厚,在兵部部门里经营得也不好,与朝中各大臣之间的关系也一般。

而外面那些带兵的总兵官,因为接连两场大败,更是对他意见多多。

可谓是手中无兵又无人,家里无钱又无粮,啥也没有。

就这样的艰难局面,即便他是司马懿来了,也不禁感到一阵头疼。

最为重要的是,他能行事的时间也不多了,再也不可能有十年密谋而起事的情况出现,甚至就连十个月的时间都没有。

若是时间长了,别说在崇祯皇帝那儿过不去,即便是流寇与建虏这两方面也都抗不过去。

指不定流寇什么时候就要渡河北伐了,指不定建虏什么时候就要南下入关了。

而如今的大明亦然是精锐尽失,再无还手之力,剩下还有的部分军队也不是那么容易调动的,就连崇祯皇帝的圣旨都没用。

这些都还不是最严重的问题,最严重的还是人心。

就带兵打仗而言,他司马懿没有怕过谁,不管是建虏还是流寇都一样。

更何况如今的司马懿,还比较了解他们内部的情况,只要他手上能掌有一定军队,这仗他就输不了。

但人心问题,是真的难,如今大明所有的官员,几乎都处于极度内斗与党争之中。

就算没了阉党,没了东林党,但内耗依旧没有停过。

这样的朝廷是办不了事情的,这也是司马懿最为担忧的问题。

下一刻,只见司马懿的眼神逐渐变得坚毅。

因为如今他还掌握着很多有用的秘密,知道很多他人不曾知道的事情,所以还是有机会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而且我司马懿从未输过,没道理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输掉一次,即便如今的处境己经到了最艰难的地步,我司马懿也依旧有着如此信心。

眼下距离他最近可拉拢的对象,自然就是隔壁面前的王体乾了。

司马懿看向对面盘坐着的王体乾,平声说道:“王公公,我料想出去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陛下召我入宫。”

“到时陛下则会让我详细述说我的计划,说不定陛下还会将所有大臣唤来一并商议此事。”

王体乾点点头应道:“不错,以崇祯小儿的行事风格应当是这样,然后呢?”

小说《当司马懿穿越明末,任兵部尚书后》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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