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进屋,就被电视墙边上矮桌上的相框吸引了目光。
对,只是一个相框,没有放照片。
相框前放了山竹和梨,是原本应该存在的那张照片主人,生前最爱吃的水果。
每次无论我在何处做何事,只要去到那扇门前,都要买上山竹和梨。
每回只要敲上一声,他就会打开门,笑盈盈地对我温柔地说「谢谢。」
即便后来我们关系变得亲密无间,这声「谢谢」也未曾断过,他善于感恩一切对他好的人。
可惜,以后再也听不见了。
我租的房子可他不大,跨进门口这点空间就一览无余,裴延卓看了两眼,好奇我为什么摆个空的相框,「这是什么?」
我给他拿了拖鞋,漫不经心的,「昂,前夫。」
裴延卓愣了愣,「啊」了一声。
这夜我们倒是什么都没做,喝几口酒,趁着酒劲将彼此的距离拉得近了些。
天不亮的时候,他赶着回去了。
裴延卓离开之后,我在那空相框跟前坐了许久。
我事先打听了裴延卓的住址,刻意租他对面的房子,刻意制造偶遇,就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
先前不觉得,如今真的接触上了,才真的反应过来,我将自己当成食物,送进了饿狼的嘴里。
分明是六月的天,风一吹,竟然刮起密密麻麻的冷意。
我对着那相框,轻声寻求答案:「你说,我能行吗?」
等了许久等不到答复,我不由得苦笑出声,「也是,你若是还活着,只怕不会让我对他做什么。
你能独自承受万般苦楚,却舍不得别人受一点委屈,傻子一样的。」
想起这些,我有些烦躁,起身挪开凳子,「啧,你活得实在太憋屈,死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