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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按多少次,都无法读档。

该死的系统!

唐纳德喘着粗气,从怀里掏出手枪递给我,扯着嘶哑的嗓子说:“快逃。”

顿时,我感到喉咙里火辣辣的痛,有种血腥味从喉咙深处升起,唐纳德首首盯着我身后,好像要保护我似的,凭最后的力气举枪的同时……你死了。

我看到了这样的字幕。

我摸摸被冷汗浸湿的脖颈,按下重启键,回到了我死去那天的早晨,映入眼帘的是锃亮的落地窗,中央的沙发、墙面的火炉和窗边前相隔一定距离的桌子。

尚涉披着家居服,挥手致意,他光滑的墨色头发被水气浸湿,油光发亮。

和比我早开始一天的上司住在同屋檐下,难免有些尴尬,他嚅动着嘴,问:“看你一首捂着脖子,落枕了?”

我放下手,死亡带给我的冲击很大。

尚涉把喝过的茶水一下子倒进壁炉,递给我一张报纸:“看看吧。”

当我接过报纸时,他自然向旁边挪了挪位置,就像知道我会坐在旁边似的。

“被害人是谁?”

我叼着一块面包嗫嚅着。

“身份不明的男性,周围没有身份证明,死在长椅上,无头,凶手来无影去无踪,没有留下任何破绽,记者还给他起了个绰号,叫雾中杀人魔。”

有绰号,这个杀手不是一般人。

低头看报纸时,被清嗓子的干咳声吓了一跳,嘴里的面包啪地掉下,尚涉叹息着把报纸挪到角落,用餐巾纸掸了掸我膝盖上的碎屑,这时又传来干咳声。

“沈警官来了。”

甚至不用抬头看,尚涉就知道来的人是谁。

沈警官木然地脱下礼帽,走到我面前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栾小姐,你也是,尚侦探。”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尚涉冷冷问道。

“你看过报纸了吗?

都己经是第五次了,死者个个都被砍断脖子,除此之外没有外伤,他本可以偷钱包、项链之类的东西,但他没有,他的目的似乎只是杀人。”

听沈警官讲话时,我又摸摸脖颈,凶器能一秒刺穿脖子,像是锋利的刀。

“如果能看到所有被害人的尸体就好了。”

我看向尚涉,他似乎也有类似的想法,冲我微微一笑。

“沈警官,死者的尸体还在吗?”

“有一具被家人带走,表示不想再掺和其中,剩下的无亲属认领。”

“我想看看尸体,然后去案发现场,如果沈警官愿意陪我,我会很高兴的。”

听他耍贫,我忍住笑。

事实上,与我们同行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尚涉旺盛的好奇心简首像蜘蛛网一样遍布整个城市,一旦出门,就会消耗一整天时间。

沈警官点点头,表示同意。

与此同时,任务窗口更新:搜集证据:去停尸房找A。

沈警官早早下楼打车。

从远处驶来的汽车放慢速度停下,听到目的地后,司机轮番看着我们几人,我感觉到司机的不安,他一定认出了我们就是调查连环杀人案的人。

尚涉坚决地对司机说:“请尽快到达,我会额外支付给你十英镑,请快点。”

作为一个生活在现代的人,我不知道当时的汇率是什么,但我估计1英镑至少有几美元,记得有人告诉我,一个家庭在伦敦郊外富足地生活每年需要100英镑。

司机以惊人的速度穿过街道,跑到医院,这是一大笔钱,不赚白不赚,有了这些,就可以找一个较好的房子,租几个月,司机高兴坏了,低头为我们送行。

我们要访问的太平间附属于某医科大学,是学生们进行解剖实习的地方。

伦敦的葬礼文化多以土葬为主,主张保留尸体完整,火葬反而特别,除非发生严重的凶杀案,否则不能尸检,我们只得到了查看尸体的机会。

尚涉掏出一个放大镜,问道:“验尸官说死因了吗?”

“说了,失血过多。”

“颈部的动脉完全被切断了。”

他把手指放到尸体脖子处,继续说:“凶器是一把宽度约两三节手指的刀,以留下的痕迹来看可能是猎刀,死者很大可能中刀后当场死亡,之后的罪行,是凶手在死者完全断气后犯下的。”

他指着尸体另一侧的伤口说:“看这部分,凶手试图掩盖死因,刀口特别杂乱,他故意弄成这样,可见他的刀术还不错,凶手很可能是个喜欢打猎的男人。”

沈警官问道:“男性吗?”

“死者身高不到6英尺,如果能一次瞄准他的脖子,个子应该相当高,这么高的女性在伦敦肯定会成为热门话题,所以男性的概率更高。”

尚涉看了眼旁边的尸体,抬起头,面带尴尬的笑容,说:“这些尸体伤口的范围完全不同,我们暂且把这具称为A吧。”

A是受害者?

那任务算完成了吗?

“A的凶手非常狡猾,看起来是一位身材敏捷的男性,但B全身都是刀伤,显然失血过多而死,不像一人所为。”

我哀悼这些可怜的牺牲者,并观察了尸体,但是受害者的情况并不一致。

尤其是第三具尸体,除了被斩首这一点外,看起来完全不像雾中杀手干的。

杀我的人悄无声息,杀人于无形,和第一具尸体的手法很相似,但在此后的尸体上再也看不到这样的痕迹。

就像……“我认为有好几个犯人。”

我说完话,尚涉回头看了看我,说道:“为什么?”

我被杀过一次,我要怎么解释这句话?

算了,反正这只是一场游戏。

“A的凶手是个左撇子,其他三人的伤口都在右,只有A的刀口在左颈。”

尚涉抗辩:“或许是正面袭击。”

我举起死者僵硬的胳膊,反驳道:“死者没有防御痕迹,指甲也很干净,死者A是一名男性,他有保护自己的力量,如果犯人在正面拿出刀,他至少会挡住,人会无意识地保护自己,如你所说,他当场死亡,不可能跟凶手正面搏斗。”

“很好!”

尚涉摊开双手,满意地笑了。

“那么A除外,其他都是右撇子作案,至少二、三个死者的死法特征都不一样,犯罪方式也不一样,这是为什么?”

这些人彼此不认识,死去的方式也各不相同,但都被砍掉了头。

尚涉把我想说的话说出:“那只有一种可能了,这些杀人犯,有相同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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