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样沉默了很久。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动那没过期的牛奶。
终于我忍不住了。阵阵的睡意侵袭着我,今天己经发生很多事情了。我的心情本来就很不好了。所以我决定不再理会她,她愿意坐就坐着吧。于是我站起身,朝卧室走去。 突然,她站起来冲向我,从后面抱住了我,趴在我的后背上,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那泪水中包含着爱,恨,思念,报复,以及对一个深爱而得不到的人的绝望的思绪。我没有转身,就任凭她的泪水浸蚀我的衣服,我的肌肤。我深深的体会到了那泪水中所包含的对爱的深沉的绝望。 泪水是滚烫的。而在我的肌肤上,却是冰冷的。爱是炙热的,而在我的心中却是那样的寒冷。很久,很久。。。依莎终于停止的哭泣。无力的瘫在了地上。眼睛己经红肿,声音己经沙哑。我还是抱起了她,把她抱进了卧室,轻轻的放在床上。她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我。我从柜子里拿出了条干净的毛巾,去卫生间把毛巾打湿。然后坐在她身边,帮她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净。我轻轻的摸了下她的发。还是那样的柔顺。“睡一会吧。”我淡淡的说。 她只是摇头,抱住我的胳膊,把脸靠在我的肩上。 过了好一会,才慢慢的松开。她用哽咽的声音说,“我睡觉,你不许,不许,不许离开我,半步。”“嗯,我不走,我就坐在你身边。”依莎这才躺下。不多久就沉沉的睡去。也许刚刚哭的太用力。消耗了她全部的精力。 睡吧,我的宝贝。让那一切的过去,都过去吧。我默默的对自己说着。很快,我的意识也开始不清。渐渐,我的睡意侵占了我全部的思绪。不知道睡了多久。被手机的铃声吵醒。发现自己居然睡在了地板上。看看床上的依莎,还睡的那么很甜蜜。 “喂,谁啊?”我很无精打采的把电话接了起来。**“我,韩商言!”对面的回答很简单。原来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又跟哪个女人睡觉呢?这么久才接我的电话。”他就是这个样子,从小就认定我是个放荡的人。我试图洗清我的清白,但是那些努力都是白费的。“我啊,正跟我一女学生睡呢!”我没好气的回答他。对方的声音顿时很激动,“我就说嘛,你小子想去做老师就没安过什么好心!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做的出来啊!”“得,看你说的,这么义愤填膺做什么啊?说正事,你这么晚打电话过来什么事?”我也懒得反驳他了。“这还叫晚?你住美国啊?我还专门找了大中午的给你打电话!!你小子啊,没有挽救的余地了。”“啊?中午了,说正经的。你什么事情啊?”“兄弟我要结婚了。你来给我做伴郎吧!?”他说道。“哪个少女这么悲惨啊,落你魔掌中了?行啊,我那得必须回去啊,说不好听的,我女儿都会打酱油了,你才结婚呢!”我回答道。“你那叫早婚,你知道不?再说了,兄弟我的经历不是坎坷了点嘛!不说了,本月16号准时回来!”“恩。”电话随即挂断了。“禽兽啊,连个再见都不说。”我自言自语道。回头看到躺在被窝里的依莎,正用被子捂住嘴在那里偷偷的笑。 我一把把被子掀起来。“啊,你这个臭流氓!救命啊,禽兽教师欺负女学生了!!”依莎开始大声的喊着。一边喊,还一边哈哈的笑着。“讨厌!”我说道,“快起来给你的教授做顿炸酱面去!”“你怎么那么坏啊,床上欺负完我,床下还要欺负我。”她嗲嗲的说。不过,说归说,她还是很快得起床,把头发随便盘了一下,就走进了厨房。 不一会,就听她大声的叫我出去吃饭。走进厨房,看到两碗刚刚煮好的清水面放在桌子上。 “我说的我要吃炸酱面!”我假装非常严肃的对她说。其实我是知道的,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会做开水己经很不错了,如果把面条煮熟了,那就值得在人民日报头版刊登表扬稿了。“老师。。。人家不会嘛”她又开始撒娇。 “原谅你了。快吃吧。”其实我是真的饿了。清水就清水吧。我坐下来,那起筷子夹了口面,别说真的熟了。她坐在对面很认真的看着我,等待着我的评价。 “恩,不错!熟了。”我说。“啊?就这评价啊?”她表现的很失望。“恩,对啊,其实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敲门的声音给打断了。 “我去。”依莎站起来就走向了门口。而我则继续吃着我的清水面。突然,我觉得不对劲。面都夹了两口了,可是门口没有任何动静。是谁来了,怎么没有一点声音啊。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放下碗,我就冲出了厨房。如果世界上有很多尴尬的事情,那么这一次算是最尴尬的。门开着,门的里面站着依莎,一动不动。而门外则是晓和我的女儿,娃娃。很多女人都是水做的。有些时候当她们自以为很坚强的时候,泪水往往会出卖她们。比如筱。筱见我出来,勉强的冲我笑了下。对我说道,“本来娃娃想你了,我带她来看看。你们。。。那我先走了。”泪水还是不争气滴了下来。当你深爱着一个男人,而那个人又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往往伤害是成倍上千的。我知道筱在假装坚强,我也知道,那个勉强的微笑,是她为自己争取的最后的尊严。她不想让自己最珍贵的爱,成为男人可以随便丢弃的东西。说完,她抱起娃娃往楼下走去。“还是我走吧,我知道我不应该在这里。这里唯一多余的人是我。”依莎突然说。话语里充满了悲伤,愤恨,理解,痛苦和绝望。那是种复杂的心情交织,那也是种无声的抗议。她对我的爱,何尝又不是珍贵的呢?筱愣住了。依莎缓缓的走出门外,面无表情。这个世界瞬间与她隔绝。筱也走了,走的很坚决。头也没有回过一次。只是娃娃叫着爸爸的声音,久久的在楼道里回应。我愣在了那里,很久没有没有任何反应。有人说,往往天堂和地狱只是瞬间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