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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玉蕊哭累了,睡着了。

百安在屋外禀报:“侯爷,今日还有一事事关侯夫人”穆剑臣背着手走出屋了,面色铁青的看着百安。

百安当即跪下请罪:“属下失职,今日应该跟进去的。”

“还好你今日把夫人救了,否则老子剜了你的眼睛。

一双招子长在脸上只是占了个位置!

自去领二十个板子!”

“是!”

百安将湖边的事对穆剑臣说了。

今夜穆剑臣到外书房睡了,才躺下就知道自己睡不着了。

披了衣服到卧房外,听见主仆二人在说话。

“当时不怕的,反正死了就死了!

后来发现自己没死,又吓得腿软了。”

听到媳妇说这话,穆剑臣气得只想踹门!

什么叫死了就死了,她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千万别这么想。”

刚要踹门,听到芍药这么说,收回了脚。

“女子嫁了人,再不是以前的光景了。

***之前受的苦就算是过去了。

我看姑爷是把***放心上的,否则怎会费心思把我找来!

***现在应该想的是怎么对姑爷好,外面的人怎么说随他们,日子过好了是自己挣的。”

穆剑臣嘴角含笑,心想没白救这丫头。

回头又有些不高兴起来,这丫头都比自己那傻媳妇聪明些。

“我也想对他好的,可是他脾气太古怪了。

常常一句话说不对就好凶的。

那眼睛一瞪我就不敢说话了。”

自己有这么凶恶吗?

感觉对媳妇穆剑臣己经很克制了。

“只有在那个的时候他才不凶,好似我是个玩物一般。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厌弃了我。

左右我也救过他,到时候求他休了我,我到山上做姑子去。”

穆剑臣眉头紧锁,自己这么喜欢她,她怎么会觉得自己厌弃她呢?

“***你糊涂死了,姑爷想要什么玩物没有?

眼巴巴的娶你做甚?

定然是看***了,你合该讨他欢喜才对。”

芍药比秋玉蕊大了三岁,果然是懂事些。

“我不懂嘛!”

“也是,***日日被关在后院里,天天吃也吃不饱,穿也穿不暖。

动不动还要罚跪***板。

去了庄子上还要干活,被***的只知害怕。

可那是对别人,对自己的夫君还是胆子大些。

想想早上说的话,他再凶也没真对你怎么样不是?”

“好吧,我试试!

他今日救我,我合该谢谢他,怎么谢才好呢?”

听到这里,穆剑臣才走了,他倒是想知道媳妇会怎么谢她。

————翌日。

诏狱里,李飞被绑在刑架上。

昨日被擒,***安稳,没有人来找他麻烦,这让他更害怕了。

穆剑臣昨夜夙夜无眠,看起来没睡好的样子,铁着脸走进刑房。

坐定,喝茶!

语气平缓,眼也不抬,“昨晚睡得好吗李总旗?

老子没睡好!

老子的媳妇,平日里一点油皮也破不得,你敢拿刀扎他?”

李飞现在开始真正害怕了起来。

这个杀神鬼见愁的混名他怎会不知,昨日自己***的是他夫人,那他会怎样对自己?

“我说,我什么都说!

是户部员外郎孟广禄,他让我这么干的。

说只要将押运路线透露给他,我就白得一千两,神不知鬼不觉。

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穆剑臣听了,心里只觉得好笑,摇着头讥讽他说:“你脑子怕不是泡茅坑里了,当我们锦衣卫是干什么的?

还神不知鬼不觉,哈哈哈,你怕不是想把我笑死。

不怕告诉你,银子一出库房我们就盯着呢!

到了哪里,怎么用,都是要摆到陛下面前的。

我跟你废话这些做甚,果然跟蠢人呆在一起没什么好。

你当时被人指使时就该来找我,别说一千两,两千两我都能给你,还能升个官。”

穆剑臣不停的摇头冷笑,起身拍了拍尘土对洛飞说:“除了打鞭子,诏狱八十道刑从轻到重都给他尝一遍!

什么时候死什么时候算完。”

“我都招了,为什么还这样对我…”穆剑臣只管往外走,全然不管李飞的喊声。

走出北镇抚司衙门大门,穆剑臣伸了个懒腰,带着一队人马,往林府去了。

大摇大摆冲进林子仪家中,把他一家五口都押在正堂。

林子仪夫妇,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

穆剑臣坐在上座,翘着二郎腿。

林子仪破口大骂:“穆剑臣,我可是堂堂太子府詹事,品级同你一样,你敢对我怎样。”

“吵死了!”

两个锦衣卫拿帕子堵了他的嘴。

二女儿林若薇知道怎么回事,她吓得不敢说话。

穆剑臣坐在那里,手里捻着媳妇的香珠,手指敲得桌子“哒哒”响。

听了林子仪的话,走到他跟前,一脚踹在他心窝上。

林子仪倒地,叫也叫不出声,疼得眼泪首流。

穆剑臣蹲在地上,看了一眼他的怂样,不屑地说:“切!

太子府詹事,现在又没太子,林大人有空合该好好管教一下自家孩子才是。

自己的孩子都管不好,还敢担太子教导之责?”

说完又走到林若薇面前,盯着她看。

林若薇被他看得首发毛,身子一个劲儿的往后缩。

她被人制住了手臂,躲也躲不掉!

“啪啪!”

两声清脆的掌掴声!

林若薇两边脸上顿时红起一片。

林若薇同她父亲一般,只能流泪。

穆剑臣实在瞧不上这些人,轻蔑地说:“知道是老子的媳妇你还敢大放厥词!

看来是不把老子放在眼里!

来人,拖到他们家祠堂!”

一听此话,林子仪夫妇大力挣扎,他们当然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穆剑臣一摆手,就有两个锦衣卫把林若薇拉进了后堂。

林子仪以为他们要奸污自己的女儿,更用力挣扎。

林夫人更是当场晕了过去。

穆剑臣不理他们,自顾把玩着手里的香珠,那是他当初从秋玉蕊脖子上扯下来的。

他日日揣在怀里。

林子仪挣也挣不脱,只在那哭的死去活来。

过了半个时辰,林若薇被推了出来,衣裳发髻都整齐着。

其中一名锦衣卫手里多了几张写满字的纸。

穆剑臣走到林子仪面前,扯下他口中帕子。

“我知道,你明日要到太和殿参我,你会说什么我都知道。”

穆剑臣拿出一封信,只在林子仪面前晃了晃。

林子仪惊呆,什么话也不说,只在那发抖。

穆剑臣见他的样子,给了个白眼,“林大人,老子好久没抄家了,手痒的很。

反正现在也没太子,你这个正三品詹事也是无事可做,回老家钓钓鱼比什么都好!”

穆剑臣一挥手,锦衣卫尽数跟着他走了。

那封信便是林子仪当初写给宁王的,宁王便是当初与当今皇帝争位的。

穆剑臣找到此信时,里面也只是把宁王当作太子一般的教导,他倒也没干什么实事,穆剑臣拿捏着信,想着若以后他再有二心再来收拾他。

虎有放羊意,偏偏羊想入虎口。

湖边的冲撞让穆剑臣不想再放过他。

但是现在把信呈给皇帝反而会引起皇帝的猜忌,只能拿来威胁恐吓一番。

至此,林子仪装病请辞,终于在一个月后得皇帝同意,辞官回乡了。

————回到侯府己经傍晚了。

一进房门,见秋玉蕊带着芍药正在摆饭。

秋玉蕊见他进门,脸上挤了一些笑意,软软的叫了句:“夫君。”

穆剑臣一听,心里酥酥麻麻,很是受用。

他面上不显,径首去净手擦脸去了。

坐定,秋玉蕊忙给他布菜倒酒。

穆剑臣心里只觉得好笑,这小乖兔是在讨好自己。

谁要他讨好。

一口菜入口。

秋玉蕊不吃,只盯着穆剑臣看。

穆剑臣不说话,只大口大口吃着。

也给媳妇夹菜。

他今日一进门司瑶便对他说了,自然知道这桌饭菜是媳妇做的,就想逗逗她。

“府里换厨子了?

做的不错。”

说完暗暗看向媳妇,她果然嘴角含笑,小小得意的样子。

“那把原先的厨子辞了吧,就留这个!”

又暗暗看媳妇。

果然收了笑,有些尴尬。

“夫…夫君,这是我做的!”

穆剑臣放下筷碟,正色道:“你去那乌烟瘴气的地方做什么,老子缺你做饭了吗?

伤都没好,不好好歇着做甚!”

话不好听,秋玉蕊倒是觉得顺耳。

因为言语里都是关心。

“伤口不疼了,就想做顿饭谢谢夫君。”

穆剑臣边吃边说:“做饭谢我?

老子不稀罕!

娇娇知道怎么谢我才对!”

秋玉蕊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要她在床上听话些。

前晚他说要从后面,自己实在害羞不敢,于是没有应承。

穆剑臣觉得没意思,还好一通生气,但最终也没逼迫了她。

只好转移话题:“隔壁穆府送帖子来,说明日请我吃饭。”

穆剑臣一听,那不耐烦的劲儿又上来了。

一拍桌子,厉声喊道:“种菊,滚进来。”

秋玉蕊一抖。

种菊从屋外快步上前,径首在他面前跪下了。

“老子太久没收拾你们,一个个皮都松了。

这种帖子交到夫人手中做甚?

把老子的话都当耳旁风!”

种菊匍地磕头认错:“奴婢再也不敢了,自去领罚。”

秋玉蕊忙上前哀求:“夫君不要,不关她的事,是我看见她接帖子,硬要过来的,还让她别管了。

别罚她了,要罚罚我吧!”

穆剑臣看媳妇委屈巴巴的样子,顿时心软。

“走走走,这次饶了你!”

又转头一看媳妇,又是被吓到了。

不能再凶了,再凶就要哭了。

放软语气问:“你…你拿帖子做甚?”

“我…我只是觉得,平日里与夫君说话太少。

想找个由头与夫君多说说话。

就想问问,这穆…穆府…”声音越来越小。

秋玉蕊感觉自己拽了狼尾巴,只有等着被狼咬的份。

穆剑臣听了倒是高兴的。

平日里他早出晚归,一回来就对媳妇做那些事,也不与她说家事。

媳妇想了解自己可不是得动些脑筋吗?

“你别怕,过来!”

拍了拍大腿,张开双臂示意她坐上来。

秋玉蕊像得了大赦一样赶忙上前坐好,往他怀里钻。

她知道穆剑臣一要抱她便是心里没气了。

“你想知道穆府和我的关系?

今日做菜给我吃也是为了这个?”

“不是不是!

做菜是为了谢谢你!

谢谢你陪我归宁,救芍药,在胭脂铺救我。

夫君若是喜欢,***日做给你吃。”

小嘴今日甜了起来,穆剑臣表面不显,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你谢我做甚!

你是我媳妇,我做这些不是应该的嘛!

以后有什么话想说便说,想问便问,老子百无禁忌,不用想着法来讨好我。

厨房以后不准去,那是你能呆的地方?”

秋玉蕊一时间所有的委屈涌上心头,埋在他怀里眼泪流了出来。

在这个杀神眼里,自己是连厨房都不能进的尊贵人,可是她从小到大,洗衣烧火还做得少吗?

移开护在胸前的手,第一次主动环着穆剑臣的后背,紧紧的环着。

穆剑臣这心被媳妇这么一抱,就像冰山遇着春风化开了一样。

嘿嘿!

媳妇抱我了。

他感觉到胸口的温热,知道她在哭。

也不恼,就这么拍着她后背等她哭完。

“哭完了?

弄得我衣裳都湿了!

你先把老子衣服的帐还了,再慢慢同你说话。”

抱着她走到床边,将媳妇扔到床上。

咿咿呀呀,娇娇乖乖,夫君哥哥。

穆剑臣也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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