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对漠北有什么举动。

有一回须鞮侯很晚才过来，他陪孩子说话，结果累得睡着了。

我给他盖上了一层毛毡，忽然就被他扣住了手腕。

“我今晚可以留下来吗。我什么都不做，只想和你们待在一块儿。”

“你到榻上去睡吧。”

“嗯。”

燕然山上的皑皑白雪慢慢融化了，嫩草已经开始长出来，阳光抚照着草原，晶莹的露珠在青草上跳跃着。这是一个温暖的春日。

王庭里来了大汉的使节，使节送来每年的岁奉，还有陛下亲笔的贺文，这一贺，是为须鞮侯承袭了单于的位置。

须鞮侯设了大宴款待他们，我早早地就退了出来。路上听到使节的侍从悄悄在那儿闲聊，我漫不经心地走过去，直到他们提起阮郎的名字，我不由得停下脚步。

“尚公主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你说阮将军怎么就不肯呢。”

“夏虫不可语冰。那些尊贵人的心思，又岂是我们能够想得明白的。”

“昨日我们从玉门关经过，远远地我就瞧见他在城楼上眺望，你们猜他眺望的是什么地方。”

“你卖什么关子，快说呀。”

“眺望的是燕然山啊。阮将军突然上表戍边，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京中传言说，他乃是为了……”

“嘘……这里是漠北，说不得，说不得呀。”

那些人噤了声，不一会儿，又跳到了别的话题。

阮郎抗旨了，他竟没有取宁国公主。

转眼我们迁徙的日子就到了，趁着混乱，我逃了。

我隐约听到后面有人在喊我，我加快脚步，不停向燕支山跑去。冷风不停地灌进嘴里，在喉咙里面撕扯着，特别疼。

我又闯进了第一次逃跑的桦树林。

这里也是漠北历代单于安息的地方。

天快黑下来的时候，我来到了车牙智的坟冢前。这里分外寂静，清冷的月光洒落在他的坟冢前面，无情地划分了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