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金属箱。
林海在岸上的怒吼变得模糊,就像前世小顾坠楼时,那些围观学生的惊呼被风吹散的模样。
河水裹挟着腥臭灌入耳道,金属箱的棱角不断撞击肋骨。
我借着水流冲力潜到桥墩阴影处,李晓苍白的脸在浑浊的水波中忽隐忽现。
她手腕上的***红光急促闪烁——这是今早我们约定的危险信号。
“咳咳……箱子里有定位芯片!”
李晓吐出污水,指甲深深掐进我手臂。
远处传来快艇引擎的轰鸣,探照灯的光柱像苍白触手扫过河面。
我将电磁脉冲器调到最大功率塞进她掌心:“带箱子去老赵的汽修厂,密码是0925。”
这个日期是小顾前世的忌日,此刻却成了扭转时空的密钥。
“那你呢?”
李晓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缩成针尖。
探照灯扫过桥洞的瞬间,我翻身沉入水底。
腰间引爆装置的倒计时还剩四分钟——足够让寰宇集团的人以为病毒样本已毁。
当快艇逼近时,我故意露出金属箱一角,看着那些黑衣人像嗅到血腥的鲨鱼般扑来。
爆炸的火光撕裂夜幕,我趁机攀住快艇尾舵。
燃烧的油污在水面铺开金色地毯,映出林海站在岸边打电话的剪影。
他脖颈后那道月牙形疤痕在火光中忽明忽暗,与我记忆中某个雨夜重合:十年前父亲车祸现场,那个撑着黑伞路过的男人颈后也有同样印记。
快艇靠岸的刹那,我滚进芦苇丛。
湿透的西装贴着皮肤,寒风却浇不灭胸腔里沸腾的恨意。
窃听在防水袋里震动,老赵发来的监控截图里,小顾正趴在教室课桌上画着全家福——画中的我穿着那件他最喜欢的蓝毛衣,而现实中的这件正藏在汽修厂保险柜,内衬缝着寰宇集团贿赂教育局的账本。
“顾总比我想象的顽强。”
林海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
他皮鞋碾碎芦苇的脆响像是骨骼断裂的声音,“可惜重生者最大的弱点,就是总想拯救所有人。”
我转身时,他正用帕子擦拭镜片。
这个动作让西装袖口上移,露出腕表内侧刻着的拉丁文:Memento Mori(勿忘死亡)。
前世我在法医报告里见过同样的刻字——父亲尸检照片中,那只被碾碎的手表残骸上也有这句话。
“2009年滨江大桥车祸,”我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