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棠在初瑾潇身边做了三年的替身。
在他的白月光回来之日,她选择了逃跑。
“清棠,你可知错?”
十指被生生拔去指甲的剧痛让她几乎昏厥。
谢清棠咬紧牙关,声音嘶哑,“宋小姐已经回来了,我这个替身……本就该离开了。”
“你还敢狡辩!”
初瑾潇眸色骤冷,抬手示意一旁的嬷嬷上前。
“她逃跑时惊了宋小姐的马,害得宋小姐险些坠马受伤,如今竟还死不认错!”
嬷嬷阴冷一笑,捏起一根细长的银针,在烛火下泛着寒光。
她抓起谢清棠鲜血淋漓的手指,毫不犹豫地将针尖刺入她的指尖。
“啊——!”
十指连心,谢清棠痛得浑身痉挛,凄厉的惨叫在柴房里回荡。
宋婉柔站在初瑾潇身旁,一袭红衣,分外惹眼。
“瑾潇哥哥,清棠妹妹身娇肉嫩的,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刑罚?不像我,皮糙肉厚惯了……”
初瑾潇侧眸看向她,冷峻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
“婉柔,你就是太心善,她害你惊马,若不好好惩戒,日后岂不是更加无法无天?”
谢清棠疼得眼前发黑,耳边却清晰地听到他们的对话。
她低低地笑了,笑声里满是苦涩。
是啊,她早该明白的。
当初初瑾潇将她从赌鬼父亲手里买下,给她锦衣玉食,教她琴棋书画,不过是因为她这张与宋婉柔有七分相似的脸。
他在看向她的时候,总是会眸中带笑。
他给她送漂亮的凤尾钗,给她买糖葫芦,把她当作小孩子一样宠着。
他说最喜欢看她穿红衣的样子,明艳且动人。
所以她平日里都只穿红衣。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那是宋婉柔最喜欢的颜色。
如今正主回来了,她这个赝品,自然该识趣地滚开。
收拾行囊的时候,她看着满屋子初瑾潇送她的礼物,忍不住偷偷抹泪。
那些小物件,应该都是宋婉柔喜欢的吧……
逃跑那日,她刚翻出王府的院墙,便撞见了宋婉柔的车驾。
马匹受惊,宋婉柔故作惊慌地摔下马车,而她则被宋婉柔手下的士兵当场按住,狠狠打了三十军棍。
初瑾潇就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她受刑,而宋婉柔假意阻拦,眼底却尽是嘲弄。
如今,她被关在这阴暗潮湿的柴房里,十指尽毁,浑身是伤,却仍换不来他半分怜惜。
初瑾潇忽然俯身,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他眸色幽深,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谢清棠,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上,你想往哪儿跑?再被你那个赌鬼父亲卖一次?”
他嗤笑一声,指尖加重力道:“下一次,可就是青楼了。”
谢清棠眼眶通红,泪水混着血水滑落。
初瑾潇见她不语,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暗芒。
“看来,是我平日对你太纵容了,才让你这般不知天高地厚。”
他松开手,冷冷起身。
“既然你这么想伺候人,从今日起,你就在院子里做个最下等的奴仆吧。”
他转身离开时,还不忘吩咐下人:“断她三日饭食,关在柴房好好反省。”
柴房的门被重重关上,谢清棠瘫软在地,指尖的疼痛让她几乎窒息。可比起身体的痛,心里的绝望更让她喘不过气。
她望着窗缝透进来的一线月光,死死咬住嘴唇。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半月后,皇帝将率众围猎,王府众人皆会随行。
到那时……她一定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