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的霉味，是刻在王如烟骨子里的印记。不足二十平米的空间，

塞着她、父母、还有一个永远需要家里“供着”的哥哥王耀祖。墙皮剥落，

露出里面丑陋的砖块，像这个家被生火啃噬后的残骸。身高一米五八，体重一百三十斤，

在旁人眼里或许是“富态”，在王如烟这里，是穷苦滋养出的虚浮。赤贫，

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全家人的脖颈，越收越紧。七年前的那盆冰水，

至今让她骨髓发寒。不是真的水，是前男友得知她怀孕后瞬间变脸、消失无踪的冷酷。

她独自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感受着那个不被期待的小生命被剥离的钝痛。

身体的痛楚会过去，但那一刻的绝望和耻辱，像淬了毒的针，深深扎进了她的灵魂。

她彻底醒了：这世道，没钱没势，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连哀嚎都显得多余。

人改变命运的机会，掰着手指头数，无非三次：投胎、高考、婚姻。投胎？她王如烟命不好，

生在这连耗子都嫌穷的窝里。高考？家里砸锅卖铁也只供得起王耀祖那个废物读到高中，她？

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贴补家用。镜花水月，前路已断。唯有最后一条路——婚姻，

成了她孤注一掷的赌局。***，是她这具还算年轻的身体，

和一颗被冰水浇透后淬炼出的、狠厉决绝的心。目标异常清晰：“吃绝户”。

找一个家底殷实、性格单纯、最好家里即将拆迁、又急着结婚的男人，榨***和他家的一切，

实现我们王家从赤贫到中产的“阶级跃迁”。这不是爱情，是狩猎。她要做猎人，

而不是猎物。第一章：狩猎的网六年前，王家的“希望工程”启动了。父亲王老栓，

这个佝偻了大半辈子的男人，豁出老脸，借遍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甚至去借了***，

只为在王耀祖打工的长安市给他买一套婚房的首付。那套房子，是王家的命根子，

是王耀祖传宗接代的堡垒，与她王如烟无关。她存在的价值，就是为这个堡垒添砖加瓦，

用另一种方式。王如烟开始了她的精装。辅导班老师？虽然只是在小作坊里教几个拼音字母，

但名片印上“资深教育工作者”毫不心虚。手机里的美颜相机是她最忠实的盟友，

磨皮、瘦脸、大眼特效开到极致，再配上精心挑选的、显得温婉贤淑的滤镜角度。

一张张“照片”被撒向各大婚恋网站、同城交友群，像一张精心编织的蛛网，

静候着合适的猎物落网。她深知这片丛林法则：中国男多女少，

基数庞大的“老实人”在婚恋市场***彷徨。她不需要高富帅，

格绵软、家庭观念重、最好还有点“短板”（比如年龄偏大、刚失恋、家里催婚急）的男人。

耐心，是猎手的基本素养。第二章：猎物入彀五年前，目标出现。张明，三十三岁，

程序员出身，自己开了家小型软件公司，正处于上升期，可以在家办公。

条件诱人：收入稳定，性格内向甚至有些木讷，刚被前女友以“不懂浪漫”为由甩掉，

家里催婚催得火烧眉毛。最最关键的是——他家在即将开通的高铁站附近！拆迁，板上钉钉！

补偿款和回迁房，那是王如烟眼中通往天堂的阶梯。王如烟精准出击。线上聊天，

她扮演善解人意的知心姐姐，倾听他失恋的苦闷，给予恰到好处的安慰和崇拜。线下见面，

她收敛起骨子里的尖刻，展现出“富态”带来的温顺与踏实感。吃饭时小口慢咽，

流露出对“安稳生活”的向往；喝酒时微醺含羞，

恰到好处地释放一点风情；看电影时在昏暗的光线下，让身体若有若无地贴近；滚床单时，

更是使出浑身解数，迎合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和渴望。

夫”、“宜室宜家”、“只想找个老实人好好过日子”——这些标签被她亲手贴在自己身上。

张明这个在代码世界里游刃有余、却在感情世界笨拙不堪的男人，

很快被这精心设计的温柔乡捕获。短短一个月，王如烟就让他心甘情愿地牵着她的手，

走进了民政局。红底照片上，她笑得温婉，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的算计。领证几天后，

王如烟***平坦的小腹，脸上适时地浮现出“惊喜”和“羞涩”：“老公，

我…我好像怀孕了！我们有宝宝了！”张明先是一愣，随即巨大的喜悦淹没了他，

他激动地抱起王如烟转圈。趁着他被“初为人父”的幸福感冲昏头脑，王如烟依偎在他怀里，

声音软糯却带着不容置疑：“老公，有个事儿…我爸妈年纪大了，

想回老家把老房子翻盖一下，安度晚年。你看…能不能支持五万块？

就当是…给咱们宝宝积福了？”张明脸上的笑容微微凝滞。五万，不是小数目。

他犹豫着问：“那…老家的房子，以后会写你的名字吗？

”王如烟心里瞬间翻涌起滔天的鄙夷和怒火：写我的名字？做梦！那房子是王家的根，

是留给我哥王耀祖的！王家唯一的男丁，继承祖业天经地义！你一个外人，也配惦记？

但她脸上依旧是楚楚可怜：“老公，那是我爸妈养老的地方，

写他们的名儿…我们做儿女的，不就是图他们晚年舒心吗？再说了，以后不都是咱们孩子的？

”一丝冰冷的不满，像毒蛇的信子，悄然埋进了王如烟的心底。这个男人，竟敢跟她计较？

第三章：婚礼前的致命一击婚期定在金秋十月。临近婚礼，王如烟知道，

最后一道障碍必须清除——她那段不堪的流产史。一个“无意”的举动成了完美的导火索。

“老公，社区通知要去领母子健康手册了，好像要建档，你陪我去趟医院吧？

”她语气轻松自然。医院妇产科，消毒水的气味刺鼻。医生例行询问：“第一胎？

以前有没有怀孕史或流产史？”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张明站在一旁，

目光关切地落在王如烟身上。王如烟仿佛没看到他的注视，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声音细若蚊呐，却又清晰无比地吐出了那几个字：“…有过…一次…流产。”“嗡”的一声，

张明感觉自己的脑袋像被重锤击中。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王如烟，

眼神里充满了震惊、疑惑和被欺骗的痛楚。王如烟猛地抬起头，脸色煞白，

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她一把抓住张明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她的声音压得极低，

却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狠厉和决绝：“替我瞒着！必须瞒着！这事要是传出去，

我爸妈会打死我的！这婚我也不结了！孩子…孩子我现在就去打掉！张明，你看着办！

”泪水汹涌而出，混合着恐惧、威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张明的手被她攥得生疼，

他看着眼前这个瞬间变脸的女人，又低头看向她尚未显怀的小腹，那里有他期盼已久的孩子。

巨大的矛盾撕裂着他。一边是道德的谴责和被欺骗的愤怒，

一边是对孩子的责任和对即将破碎家庭的恐惧。他的眼神痛苦地挣扎着，

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最终，那份与生俱来的“善良”或者说骨子里的“懦弱”，

以及对“家庭完整”的执念，压倒了其他。他像被抽干了力气，颓然地点了点头，

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嘶哑的：“…好。”王如烟心中巨石落地，

瞬间又恢复了那副柔弱无助的样子，紧紧依偎着他，

仿佛刚才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人从未存在过。走出医院，阳光刺眼，王如烟却觉得无比明媚。

她知道，她彻底拿捏住了这个男人的软肋。这场以谎言和胁迫开场的婚姻，

在一片虚假的锣鼓喧天和宾客的恭维声中，“圆满”地落下了帷幕。张明站在红毯上，

笑容僵硬，眼底深处是化不开的阴霾。第四章：登堂入室与见血封喉踏进张家门的那一刻，

王如烟就知道，这里将是她的新战场，而“怀孕”是她最锋利的武器。

婚后的“表演”正式开始。她心安理得地睡到日上三竿。几天后的清晨，

当张明和他父亲张老汉早早下地干活（张家在城郊还有一小片菜地），

母亲李婶在厨房忙碌时，王如烟挺着根本还不显怀的肚子，蓬头垢面地冲到张家大门口，

一**坐在地上，扯开嗓子嚎啕大哭：“虐待孕妇啊！天杀的！嫁过来连口早饭都不给吃啊！

想饿死我们娘俩啊……”哭声凄厉，瞬间引来了左邻右舍的围观。张家老两口吓坏了，

连哄带劝把她扶进屋，从此，王如烟雷打不动十一点起床，而“早餐”也必定准时温在锅里。

半个月后，王如烟开始了她的“清理门户”计划。她翻检张明的衣物，

故意把他母亲李婶前几年给他买的几件半旧但洗得干干净净的衣服挑出来，揉成一团，

像丢垃圾一样扔在了大门口显眼的位置。她知道李婶的习惯，从地里回来必定经过这里。

果然，李婶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一眼就看到了地上儿子的衣服。她心疼地捡起来，

拍打着灰尘，忍不住走进屋问：“如烟啊，这衣服好好的，咋扔门口了？

”王如烟等的就是这一刻！积蓄已久的怨毒和表演欲瞬间找到了宣泄口。

她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指着李婶的鼻子，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方脸上，

尖利的嗓音划破空气：「你个老精神病！老不死的！你儿子三十好几才讨到老婆，

全是因为你这个扫把星！好好一个家被你拖累了几十年！晦气！看着你就恶心！滚！

滚出这个家！」恶毒的诅咒如同淬毒的匕首，一刀刀捅向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妇人。骂完，

王如烟“悲愤”地冲回房间，拎起早就准备好的小包，头也不回地“负气”回了娘家。很快，

由王如烟口述、王母添油加醋、王老栓沉默旁证的“控诉”版本，

像瘟疫一样传遍了张王两家的亲友圈：张家虐待怀孕儿媳，不给饭吃！新媳妇贤惠收拾家，

反被恶婆婆***甚至推搡动手！王如烟“委屈”得差点流产！***一边倒地同情“弱者”，

谴责张家。两天后，噩耗传来。李婶，这个承受了儿媳恶毒***和邻里指指点点的老人，

本就身体不好，急怒攻心之下，高血压引发颅内大面积出血，直接进了ICU，生命垂危！

王如烟和母亲闻讯，“心急如焚”地赶到医院“探望”。

看着ICU紧闭的大门和闪烁的红灯，母女俩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回到租住的破屋里，关上门，两人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同时笑出了声，

那笑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充满了阴冷和得意。机会，终于来了！三天后，

在王母租住的、家徒四壁的房子里，王如烟挺着肚子，和父母将匆匆赶来的张明团团围住。

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力。王老栓蹲在墙角吧嗒着劣质烟卷，

烟雾缭绕中看不清表情。王母率先发难，一把鼻涕一把泪：“明子啊，不是婶儿心狠，

医生都说了，救回来也是植物人，瘫在床上！你想想，你爸年纪大了，你自己要工作，

如烟还怀着孩子，以后谁伺候？这不是拖累死你们小两口吗？钱花了，人没了，人财两空啊！

”她拍着大腿，仿佛痛心疾首。王如烟立刻接上，抚摸着肚子，

声音带着哭腔和不容置疑的威胁：“老公！妈说得对！你想想我们的孩子！

生下来就要面对一个植物人奶奶？我们还有好日子过吗？你要敢签字救，

我就…我就跟我妈现在就去打胎！为了孩子，为了我们这个家，你清醒点！

”她的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张明。张明像一尊石雕，僵立在屋子中央。

一边是生养自己的母亲在生死线上挣扎，

医生并未完全判死刑；一边是妻子腹中未出世的孩子和岳父母步步紧逼的威胁与“道理”。

巨大的痛苦和负罪感像两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

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仿佛灵魂已经出窍。整整五天，

他被架在亲情与胁迫、良知与现实的烈火上反复炙烤。精神濒临崩溃，几乎没吃没睡，

人迅速消瘦憔悴下去。王家人轮番上阵，软硬兼施，

将“放弃治疗是为了他好”的歪理邪说一遍遍灌输。最终，在第五天黄昏，

在岳父母冰冷的目光和妻子以孩子为***的致命威胁下，张明颤抖着，如同提线木偶般，

在放弃治疗同意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像丧钟敲响。

当他隔着ICU的玻璃，看着医护人员缓缓撤下母亲身上的呼吸机管线时，

巨大的眩晕感袭来。他知道，有什么东西，随着母亲的生命气息，一同死去了。他的心，

被生生剜掉了一半，只剩下一个血肉模糊、汩汩流着黑血的大洞。

第五章：鸠占鹊巢与敲骨吸髓李婶的葬礼草草结束。王如烟立刻提出：“家里刚死了人，

阴气重，对孩子不好！农村没暖气，冬天孩子容易生病！”在她的强烈要求下，

他们搬到了离张家四公里、离王老栓扫马路地方两公里的一个老旧小区，租了一套两室一厅，

月租一千九。刚搬进去没几天，

王如烟就理所当然地宣布：“我爸妈要过来照顾我孕期和以后带孩子。他们租的房子到期了，

正好退了省一份钱。”张明下意识地想反对，这个家已经小得转不开身。

但王如烟立刻捂住肚子，眼泪说来就来：“张明！你是不是嫌弃我爸妈？

我现在怀着你的孩子，需要人照顾！你妈死了没人管我，我亲爹妈来照顾我你还不乐意？

你是不是想逼死我们娘俩？”哭闹声引来邻居侧目。张明看着妻子隆起的腹部，

想到那个失去的母亲，最终疲惫地妥协了。他默默地把自己的被褥搬到了客厅狭小的沙发上。

他的家，彻底沦陷，成了王家的大本营。张明居家办公。王如烟的要求却与日俱增。

节假日红包、巧克力鲜花从不能断，美其名曰“仪式感”。家务？

自然是等他下班后一件不落做完。“孕妇”需要营养和享受，

王如烟的下午茶雷打不动：牛排、火锅、串串香，必须天天换着花样来，

稍有怠慢便是“不心疼她和孩子”。张明像个被上了发条的陀螺，

沉默地在工作、家务和妻子的无理取闹中高速旋转，日渐麻木。次年年初，新冠疫情爆发，

城市按下暂停键。收入锐减，生活水准被迫下降。王如烟开始抱怨伙食变差。

张明却变着法省下自己的口粮，把有限的肉蛋奶都推到她面前，

生怕“亏待”了肚子里的孩子。四月，女儿张念（王如烟坚持取的名，

寓意“念着奶奶的好”，张明沉默接受）降生。

王如烟的父母更加“名正言顺”地长住了下来。「孩子随父姓，爸爸自己管。

我妈只管我坐月子，我们那儿讲究坐三四个月！」王如烟一句话，

轻飘飘地把育儿的重担全压在了张明身上。他白天要处理公司积压的事务，

晚上要照顾新生儿，分身乏术。无奈之下，他叫来了自己的姐姐张梅白天帮忙照看。

张梅家也有上学的孩子，勉强支撑了二十天，实在无法久留，含泪离开。

王如烟对此视若无睹。晚上？喂奶粉、换尿布、哄睡、洗尿布…全是张明一个人的活儿。

王家人只需在需要时喊一声：“张明，孩子哭了！”“张明，尿布满了！”“张明，冲奶粉！

”他便得立刻放下手头一切，随叫随到。王老栓依旧早出晚归扫他的马路，

王母则彻底过上了跳广场舞、逛菜市场、和小区老太太攀比的“城里人”生活，

仿佛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第六章：欲壑难填与金链风波王如烟深谙***操控之道。

她每月必定找茬与张明大吵一架，声音高亢尖锐，确保左邻右舍都能听见。

她会哭诉丈夫是“木头”、“傻子”，不懂情爱，记不住节日（情人节、520、七夕等），

不给丈母娘买礼物，不关心她这个产妇。

她将自己塑造成一个为家庭付出一切却得不到丝毫温暖的可怜女人。导火索很快来了。

同村一个被收养的女儿，打工攒钱给她养母买了一条金项链。照片传到王母手机里，

她那点可怜的虚荣心和攀比心瞬间被点燃。她拿着手机，

在王如烟面前哭天抹泪：“我苦了一辈子啊！养儿养女几十年，到头来连条金链子都没有！

看看人家养女！我这老脸往哪搁啊……”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王如烟立刻心领神会。

转头就揪住刚哄睡孩子、满脸疲惫的张明，语气不容置疑：“下午必须去给我妈买条金项链！

要实心的！你看看人家养女都知道孝顺！我妈辛辛苦苦照顾我和孩子，连条链子都不配吗？

”张明看着岳母哭红的眼睛和妻子咄咄逼人的架势，沉默地拿起钱包出了门。当天下午，

一条沉甸甸的金链子挂在了王母的脖子上，她摸着链子，脸上笑开了花，

之前的“悲痛”一扫而空。没过多久，王老栓扫马路时丢了手机。

儿子王耀祖自然是装聋作哑。这“重任”自然又落到了张明头上。新手机买回来，

王母看着王老栓摆弄新手机，心里又不平衡了。“老头子都有新的了，

我这老太婆还用着破手机…”于是，在女儿的“提醒”下，张明再次掏钱。村里红白喜事，

王耀祖永远“忙”。张明就得开着那辆为了公司门面咬牙买的二手奔驰，

载着王如烟一家风风光光地回村撑场面。饭桌上，

看着那桶村里人自酿、上面飘着可疑白沫甚至偶尔能看到细小蠕虫的柿子醋，

张明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跑去吐了。王如烟看在眼里，心底却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

我们吃了半辈子，不也好好的？你矫情什么？你越难受，越显得你与这个家的格格不入，

我就越能牢牢把你踩在脚下！这种掌控感和凌虐感，让她病态地兴奋。

第七章：开店梦碎与夺命老家女儿两岁时，王如烟的体重逼近一百五十斤。

她厌倦了“无所事事”的家庭主妇生活（尽管她从未真正操持过家务），宣布要“上班”。

但打工？看不上！她要当老板娘。她把目光投向了楼下新开的商场。“老公，

我看中了一个铺位，开个餐饮店绝对火！你拿二十万出来，店我来管！

”她描绘着日进斗金的蓝图。张明看着嗷嗷待哺的孩子和不景气的公司账目，犹豫着拖延。

王如烟开始了长达半年的“枕头风”加“苦口婆心”攻势，

从“为女儿将来打算”说到“实现自我价值”，软磨硬泡，

甚至以“不信任她能力”、“不顾家”等罪名进行情感绑架。终于，张明扛不住了。

他挪用了公司一部分流动资金，又借了点钱，凑足了二十万。

王如烟的“如烟小吃店”热热闹闹开张了，法人写的自然是“王如烟”。

初期靠着新店促销和位置尚可，流水看着还不错。

张明叫来了姐姐张梅和几个赋闲在家的亲戚帮忙，他父亲张老汉每天从郊区坐公交来送饭，

风雨无阻。王如烟正做着数钱的美梦，张明却发现了问题：成本控制混乱，食材浪费严重，

王如烟根本不懂经营，全凭喜好，加上商场人气后续不足，流水很快下滑，开始亏损。

他心急如焚，提议赶紧四五十万转手卖掉铺子回本止损。王如烟一听就炸了！

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她尖叫着：“卖？凭什么卖？店是我的名字！我不卖！

谁也别想动我的店！”她抄起手边张明喝水的杯子，“砰”地一声狠狠砸在地上，

碎片四溅。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家里所有属于张明的杯子、烟灰缸，

在她歇斯底里的发泄中化为齑粉。“你想让我赔本？门都没有！这店必须开下去！

”她的贪婪和短视暴露无遗。三天后，王母兴奋地打来电话：“如烟！钱凑够了！

盖房子的钱凑够了！”里面有张明当初给的彩礼，

还有这些年王如烟以各种名目从张明那里“拿”的钱，

甚至可能还包括小吃店账上挪用的部分。王耀祖？自然是一分不出。

孩子暂时被王母带回老家“看几天”。刚回去两天，孩子就出事了。

高烧、呕吐、昏睡、不吃不喝。王母慌了神，打来电话带着哭腔：“如烟！快！

快接孩子回去！娃不对劲！吓死我了！”王如烟也怕了——孩子要是真在她妈手里出了事，

她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受害者”形象和眼下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张明一路狂飙赶回村里。村里的赤脚医生给开了点退烧药和止泻药。第二天，孩子脸色惨白，

精神萎靡。张明果断又接回城里，直奔大医院。

诊断结果让他心胆俱裂：急性肠胃炎引发严重脱水，电解质紊乱，

再晚一天送来可能有生命危险！他整夜不眠不休地抱着孩子打点滴，看着女儿虚弱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