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戍守边关的骁骑尉,上个月才捎信回家,说又打退了一次北狄的小股扰边。
通敌?叛国?
这脏水泼得毫无道理!
混乱中,我的目光越过那些凶神恶煞、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死死钉在院门口那个颀长的人影上。
他穿着深紫色仙鹤补子的官袍,玉带束腰,身姿挺拔如青松。那张曾经让我痴迷的、清俊如玉的脸,此刻没有任何表情。薄唇紧抿,眼神淡漠地扫过一片狼藉的庭院,扫过哭嚎的亲人,最后,极其短暂地,落在了我身上。
顾砚舟。
我的夫君。
当朝最年轻的首辅大人。
也是……亲手递上那封将我沈家打入地狱的弹劾奏章的人。
“顾砚舟!”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尖利得不像话,冲破了满院的哭喊,“你说话!是不是你?!”
他看着我,那双曾盛满温柔春水的眸子,此刻只剩下深潭般的寒冰。
他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