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宽,夜里山风大,远洲哥的手嫩,割不了草,你帮他割吧。”
“阿宽,远洲哥在读一本外文书,只是想借你的煤油灯多看一会儿,你何必动气?”
……
我始终无法理解。
梁远洲身边从不缺阿谀奉承之辈,我每次从晒谷场经过,都能感受到他那群伙伴投来的挑衅目光;
他家世显赫,可以轻易请到假回城探亲,根本不必像我们一样苦熬;
可每当我提及这些,沈向晚总认为是我心胸狭窄。
她的态度,从最初的随意劝解,到后来的认真说教,最终演变成了对我的失望。
“阿宽,你太自私了,我不只是你的,我是我自己。”
日复一日,我甚至开始自我怀疑,是否自己真的太过敏感多疑了。
沈向晚作为知青点的负责人,或许只是出于责任感,去帮助一个不适应环境的同志。
可如今,连我回家与亲人团聚的唯一指望,都要为了一个荒谬的理由,拱手“让”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