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善的将军府二**只是在路上捡了个穷酸书生回家。
没想到这穷酸书生日后却成了搅动京城风云的第一谋臣。……1.初遇江胜雪,
正是凌沧舟落魄之时。穷酸书生,卖字卖画维生。时常被旁边卖肉的屠户欺凌,
偶有被推搡在地上,暗涌藏在眼底,起身,拍拍身上满是补丁的长衫,一声长叹。
江胜雪骑马归来时,正逢他被推搡在地。缰绳猛地收紧,骏马嘶鸣,高高扬起前蹄。
凌沧舟回头,便看到一身红衣似火的江胜雪倨傲的一张脸。“马下何人?
”陪在她旁边的小丫头开口,嚣张跋扈。凌沧舟起身,略略作揖,开口:“小生凌沧舟。
”江胜雪往地上零落的字画上瞥了一眼,淡漠开口:“读书人?”凌沧舟苦笑:“是。
”生不逢时,便是如此。前朝尚文,当朝崇武,正所谓百无一用是书生,
纵他凌沧舟壮志凌云抱负满腔,又有何用。“过得很惨?”马上红衣女子歪歪脑袋,
打量了他两眼。任谁都能看出他乃一介落魄书生吧,衣衫褴褛,面色青白。
他只以为江胜雪故意羞辱自己,冷哼一声,便去捡拾地上的字画,不料,
头顶忽然传来了一句。“若你过得辛苦,不如跟我归家。”凌沧舟怔住,
手中的洛神图猛然铺展开,他回头看她,她依旧是倨傲着一张脸,
只不过那英眉之下的一双眼,似是藏了三分笑意。
2.大将军府家二**江胜雪带了一个弱不禁风的男子归府,江府上下都颇为震惊,
凌沧舟才踏进江府门槛,便遭到了府中小厮丫鬟的围观,似是他是何等珍禽奇兽般。
“这人怎生得这般弱小?”闻言,凌沧舟挺了挺胸脯。“衣衫褴褛,
莫不是**在外捡了个乞儿?”闻言,凌沧舟扯了扯衣袖,将补丁掩上。
江胜雪将马牵给下人,满怀歉意地说道:“我们这群习武之人,口无遮掩已成习惯,
还望先生莫怪。”凌沧舟弯腰作揖:“**言重了。”江胜雪“噗嗤”一声笑出来,
略抱了抱拳:“先生不必拘礼,若是事事都这般弯腰作揖,
堂堂七尺男儿怕是要成了七旬老汉般腰背佝偻。”说罢,她又笑了起来,眼睛弯弯,
玉齿大露,丝毫没有半分名门闺秀的模样。偏就是这般不雅的模样,一时之间让他失了心智。
“先生?先生?”江胜雪接连唤他两声,他这才回过神来。
江胜雪脸上笑意更浓:“我那阿弟是有些刁蛮任性,不过先生不必过分担忧,
但凡对先生有半点不敬之处,先生只管告诉我,
我不揍得他跪地求饶便是对不住他阿姐这个身份。”凌沧舟哂笑道:“**言重。
”他望向江胜雪,不愧是将门之女,眉宇间英气凛然,头发高高束起,衣袂飘飘,持剑而立,
倒是别种风情,再加上江胜雪的坦然一笑,凌沧舟不由得有些痴了。
究竟是二**带回来的人,江府上下即便对凌沧舟颇有微词,但也称得上是毕恭毕敬,
随着江胜雪一起称他一句“先生”。除了从小骄横的小少爷。这小少爷不过才七八岁,
倒是八卦得厉害,读了两句诗不到,便扔了书,攀着凌沧舟问道:“我二姐姐可是瞧上了你?
她若瞧上你,可是你的福气,你可不许推辞。”凌沧舟心中骇然,连忙摇头:“不敢不敢。
”小少爷歪歪脑袋,托腮凭空叹了口气:“我倒宁愿我二姐姐看上了你,你入赘我将军府,
自然不敢对我二姐姐不敬。可若是我二姐姐入了太子府,那可如何是好。”凌沧舟不语。
他在将军府也待了有些时日,每日都有太子府中的人前来送些稀罕玩意儿来,
太子对江胜雪的心意昭然若揭。不论太子是真心假意,
他凌沧舟凭一己之力都无法改变些什么。“凌先生,我们一起去看二姐姐耍枪吧,
这些劳什子书看的我实在头疼。”不由得凌沧舟分说,小少爷便拉着他往花园里去。
那正是暮春。江胜雪着一身红衣,樱花纷纷而下,前戳、后退、转身,一***作行云流水,
樱花悠悠落到枪上,见他二人过来,江胜雪收了红缨枪,到了江胜儒跟前,问道:“阿儒,
可有跟着凌先生好好读书?”江胜儒躲到凌沧舟身后不敢出声,
倒是凌沧舟笑了笑:“小少爷读书颇为用心的。”江胜雪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
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来:“若是发现你二人穿一条裤子,我就一枪打折你们两人的腿。
”也正是那时,凌沧舟忽然觉得,若是此后,他为慈父,她为严母,
有那么一两个淘气的孩子,岁月静好,承欢膝下,也是极好的。可他不能,因为他是凌沧舟,
除了满腔抱负,他一无所有。他日日在窗前读书,偶尔,江胜雪会在远处练拳,
他总觉得英姿飒爽的江胜雪总有几分勾人魂魄的本事,哪怕他明明双目看着书,
可神思早就远了去。不知何时,江胜儒到了他跟前,看了会儿他,又顺着望了远处,
撇撇嘴:“凌先生是看上我二姐姐了?”凌沧舟一激灵。“瞧上了就上前去啊,
只这样远远瞧着又有什么趣儿,我二姐姐才不会喜欢这种磨磨唧唧的男人。”“我?
小少爷说笑,我哪里配得上二**呢?”“你这读书人就是婆妈,既觉得配不上我二姐姐,
又何必这样看着,若是搁置不下,就也习个一招半式,配得上我二姐姐不就行了?
”凌沧舟猛地回神,看着江胜儒一张童真无邪的脸,若有所思。3.五月里,
将军府发生了两件大事儿。一件是太子府送来了三大车礼物原封不动地被还了去,
后又逢了西街一场大火,将这三大车珍宝烧了个一干二净。人都说,
这太子爷求娶将军府的二**不成恼羞成怒。人人忧心驳了天家的脸面,
不知日后这将军府会如何。第二件事,那二**带回来的一个乞儿竟莫名成了名人贤士,
太子寿宴,群贤毕至,那乞儿不知如何讲了两句话,便成了太子府的上宾,攀了高枝儿,
堂皇地离开了将军府。“二姐姐,凌先生果真是忘恩负义之人?”江胜雪正在擦拭红缨枪,
冷不丁地江胜儒从背后走出来。江胜雪回头看到那小人儿愁眉紧锁的样子,
不由得笑起来:“你这小人儿,年纪轻轻,思虑到多。凌先生经纶满腹,
若是留在这儿给你当一辈子老师,岂不是屈才?”“可是,二姐姐,这凌先生不是喜欢你吗?
”江胜雪一愣,江胜儒继续说道:“我都碰到好几次了,凌先生总是偷看你,
就连凌先生的房间里,也藏着好几幅二姐姐的画像,耍枪的,弄剑的,练拳的,好看得紧呢。
”江胜雪起身:“那又如何呢?”他是注定要被卷入诡谲的朝中权谋的人,
而她那平平淡淡的心愿却是自家大哥拼了一条命许给她的。建安六年冬,那是个极冷天儿,
江大少爷与太子、安定王一行前去狩猎,也不知怎地,归来后,江大少爷总是愁眉不展,
后又过了些时日,便莫名于府内暴毙。坊间总有传闻,
说是将军府大公子成了当朝两位皇子皇位之争的牺牲品。江胜雪只知道,那日父亲匆匆进宫,
恳求皇上为江家主持公道,归来时,只请出一道江胜雪可以自择如意郎君的旨意。
那天皇城的风像是着了疯魔,江胜雪站在高高的阁楼,身后的窗子大开,她望着阴沉沉的天,
忽然觉得这天子的皇城让人待的实在厌烦。她是注定要走的,而他却是拼尽全力要闯进来的,
他们从来都是道不同。凌沧舟原先只是不得机会而已,自从进了太子府,可谓是如鱼得水,
暗里摆了安定王几道,安定王在朝中愈发不得势。本是势均力敌,现已是太子一头独大。
太子春风得意,对凌沧舟青睐有加,六月带着凌沧舟狩猎,猎得了头棕熊,
又逢安定王被贬斥,心情大悦,许了凌沧舟一个愿。凌沧舟思虑再三,终于跪在太子面前。
太子笑:“凌先生这是做什么,看上什么只管开口便是,不必行礼。”“属下斗胆,
想求桩姻缘。”“哦?凌先生看上哪家姑娘了?”“将军府二**。
”太子的脸色一点点冷了下来,将茶杯掷下来,正中凌沧舟的额头,茶香盈了满脸,
额头上茶水混着血水流下来,凌沧舟难得有几分狼狈。精明如他,
自然知道在太子面前求这桩婚事无异于自毁前程,可他依旧开了口,在太子跟前待的愈久,
他便愈是明白,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他只想,哪怕是一点点机会,去护她安好,
去护整个将军府安康顺遂。“你确定?”太子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属下确定无疑。
”他目光坚定,迎了上去。“很好。”太子不怒反笑,连拍了两下手,走到了他跟前,
“凌先生,本宫许给你了,日后,本宫还需要多多仰仗凌先生。”说罢,
太子按了按他的肩膀。凌沧舟只觉得双肩的骨头都被捏碎了,但依旧叩首,行了大礼,
朗声道:“谢殿下成全。”4.谁都没想到江胜雪会愿意下嫁凌沧舟。
当***不过跟在江胜雪马后归来的落魄书生,而今不过是攀上了太子府这个高枝儿而已。
而江胜雪可是一个对当今太子的示爱都视若无睹的奇女子啊。十日后,天时地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