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颤抖着手紧紧抱住骨灰罐,终究忍不住再度泪流不止。
第二天,我忽然被一阵强光唤醒。
一睁眼,无数摄像头泛着惨白的光对着我。
林星瑶穿着律师西装,与同样西装革履的贺明洲站在一起,让我格外恍惚。
她漫声开口:
“知漫姐,不好意思了,是我想尽快让媒体朋友知道案子的结果,所以求明洲哥带我们来了。”
贺明洲眉心压出一道褶,没多少耐心:
“悦知呢,昨天就不见人影,什么时候这么没有教养了?”
我颤抖着手挡住让我恐惧的灯光。
指了指床头的小罐子,有些精神崩溃地说道:
“女儿,在那里呀。”
贺明洲深深看了我一眼,虽然不信,却还是想走过去。
林星瑶眸色一动,伸手拉住了贺明洲。
“明洲哥,我知道这很为难,要不,算了吧,这个案子败诉也没关系的……”
向来高傲娇纵的女孩少见地委屈地垂下眸光。
贺明洲眼底闪过动容的宠溺:
“有我在,一定会让你赢。”
这时,一个男人从人群中走出来,高声道:
“各位媒体,我是这次案件的受害者,我以我的命发誓,那些视频就是ai合成的。”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惹到了这对母子,但我发誓我没做过那些事!”
竟然是那个给女儿下药录下视频的男人!
他凑近我耳边,充满恶意压低声音:
“哦,对了,处女的确很爽,要不是她死了,我真想再试试…”
我目眦欲裂,想扑上去,却被贺明洲抬手皱眉按住。
我几乎力竭,疯狂地捶打他,发泄着内心痛苦思念的情绪:
“你没听见他刚说的话吗!凶手,他是凶手啊!”
“女儿她已经死了,被你们害死的…她躺在冰冷的水里,死得那么痛,那么惨……”
“你明明知道,我们的悦知,是最怕疼的孩子啊……”
“贺明洲,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哭到几乎呕吐,周围的媒体面面相觑,贺明洲不由伸手扶住了我。
感受到我浑身不正常的颤抖后。
贺明洲眸光剧震:
“沈知漫,你还在撒谎!”
可很显然,他也想到了最近女儿许久没回复信息。
而我,哭得如此悲痛欲绝,不像是装的。
当他屏住呼吸看向骨灰罐的那刻,却听到林星瑶痛呼一声。
啪嗒——小小的骨灰罐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灰白的骨灰被一捧***的泥土掩盖,我呼吸一滞,猛地扑过去。
颤抖着手想分出女儿的骨灰。
却被回过神来的贺明洲猛地甩开。
狠狠跌在碎瓷片上,***在外的皮肤鲜血淋漓。
贺明洲目光触及到伤口和我呆滞的神色,眸色微软:
“……说了别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带回家,一捧土而已,哭什么。”
“好好去收拾一下自己,这样像什么样子?”
我死死抓住胸口,无数次想呐喊痛哭出声,可心里的疼比肉体的疼一万倍。
我瞬间应激失声,无声地睁着泪眼,疯了一样捧起所有的骨灰和土,贴在脸颊。
林星瑶眼看着贺明洲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担忧,忽然红着眼悄悄捏紧了手。
贺明洲敏锐地捕捉到,抓住她的手,神色一变:
“瑶瑶,你受伤了?怎么不说?”
林星瑶偏过了头,只留下倔强绯红的眼尾。
贺明洲迅速带着她去医院检查。
出门那一刻,看到沈知漫淹没在媒体的质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