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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嗯?"

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情动后的喑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

察觉到她的分神,男人微微撑起身子,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悦。

"最近怎么了?"

男人手指抚上女孩细腻脸颊。

"总感觉你心不在焉。"

身下的女孩轻轻推了推他结实的胸膛,眉心微蹙:"我们……换个**好不好?"

咬着下唇补充道:"这个姿势我不太舒服。"

男人挑眉,喉结滚动间溢出低笑:"想在上位?"

食指缠绕着她散落的发丝,"上次是谁说懒得动的?"

话虽如此,他还是温柔地托着她的腰身调换了位置。

"这次……我想试试。"她低声道,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心头掠过一丝不安。

某种隐约的预感在心头盘旋,但愿只是错觉。

生涩的动作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让男人闷哼出声。

“继续……看来平时是懒,不是不会?”

手掌扣住她的腰,引导着节奏。

在今天之前,危悦从未踏入过顾汀舟的书房半步。

她的世界很小,小到只有这栋金碧辉煌的别墅和外面那座被精心修剪的花园。

别墅坐落在A市城郊,寸土寸金的地界,繁华与寂静有着微妙地平衡。

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归宿。

可对危悦而言,它不过是一座更奢华的牢笼。

比女子监狱多几分浮华的装潢,多几道精致的餐点,除此之外,毫无差别。

三年前,她被那个男人半哄半迫地带到A市,锁进这座黄金打造的囚笼,成了他豢养的金丝雀。

他对她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

至少给了她遮风挡雨的屋檐,给了她锦衣玉食的生活。

可这一切都有代价。

她必须接受自己永远见不得光的事实。

因为顾汀舟有未婚妻。

所以,她成了什么?

一个偷走别人幸福的窃贼,和那些蚕食原配掉生命的父亲的第三者,又有什么不同?

这座富丽堂皇的别墅,危悦可以自由穿行于每一个角落。

除了一间永远上锁的书房。

那是顾汀舟划定的绝对禁区,就像金丝雀笼子里那根不许栖息的横杆。

危悦的指尖悬在书房密码锁上方,又一次犹豫要不要踏入禁地。

顾汀舟的助理在电话里几乎带着哭腔哀求还萦绕在耳畔,称那份紧急文件关乎上亿的并购案。

听着保姆在楼下忙碌的脚步声,危悦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输入了那串数字。

心里像是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对赵特助的同情和对资料重要性的考量还是占了上风。

反正已经做好了在书房里发现各种不想看到之物的准备,不管是什么,危悦告诉自己都要冷静面对。

很快,危悦就发现高估自己了。

将找到的资料交给刚冲进来的赵特助。

危悦不动声色地折返回顾汀舟的书房。

她伸手拿过书桌上的相框。

盯着里面的照片,忽地笑出声。

不是顾汀舟和哪个女人的婚纱照。

看起来是家族大合照,照片里,一位年轻女子挽着顾汀舟的手臂笑得艳若桃花。

不是危悦在电视新闻里看到的顾汀舟的未婚妻。

而是——白湉湉。

高中同桌,将她的人生推下万丈深渊的“好闺蜜”。

“危悦,你敢不认罪,我就敢把**遗体丢到野外喂狗!”白湉湉的威胁再次在耳畔响起。

危悦情不自禁低下头,审视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

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果不其然,这世间诸多看似偶然的巧合,实则暗藏玄机,是有人在幕后精心编织,让一切看似顺理成章地“偶然”发生。

直到跌进宽大的旋转椅子里,危悦才勉强支撑起自己日渐笨重身体。

那一夜,顾汀舟回来得极晚,周身裹挟着浓重的酒气。

和往常一样,他习惯性地先踱步至书房,打算稍作修整。

伸手按下开关,灯光瞬间照亮整个房间,眼前的景象让他心下一凛。

危悦蜷缩在宽大书桌后的椅子上,怔怔地望着虚空某处,手边摆放着的是他的家族大合照。

顾汀舟几步冲上前去,劈手将相框夺过来扣在桌面上。

厉声道:“谁准你进来的?”

“原来如此。”

危悦回神,喃喃自语道。

“我说你对我的过去那么感兴趣是为什么?顾先生,请问您和我高中同桌白湉湉是什么关系?”

“你都知道了?”顾汀舟不答反问,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探寻出些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想知道为什么她会出现在你的家族合照里?”

危悦眼睛里闪着一种癫狂,和平时死气沉沉形成鲜明对比,是被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跟你没关系!”顾汀舟指着门,不耐烦吼道:“给我滚出去!”

白湉湉带着亲昵与骄傲的话语,如同一串断线的珠子,在危悦癫狂混乱的脑海中不断闪回。

“我小舅舅啊,比我大不了几岁。”

“我小舅舅最疼我了,啥事儿都给我安排得妥妥当当。”

“我小舅舅那可是精英中的精英,等有机会啊,一定带你认识认识。”

起初像一阵模糊的风,于她混沌的思绪里飘忽不定。

在某个刹那间,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的思绪线头,原本杂乱无章的碎片,开始慢慢拼凑出完整的真相。

顾汀舟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的模样,可不正应了白湉湉说的“大不了几岁”嘛;他身为A市龙头企业顾氏集团板上钉钉的未来接班人,在商场上翻云覆雨、叱咤四方,又怎会不是精英?至于“疼她”这一点,更加确凿无疑凿,不然她何以沦落至此?

危悦终于理清了眼前这个男人和那个曾经陷害自己之人之间的关系。

这也不能全怪她之前猜不到,谁能想到,他们竟是舅舅和外甥女的关系。

两人五官既不能说一模一样,也不能说有几分相似,简直长得毫无关系,所以这层隐秘的亲属关系,就这样被巧妙地隐藏了起来。

"竟然是你!"

“我真蠢啊,为什么从来就没有往你和她的关系上去想过?难怪要在合同里写清楚,不让我回C市。”

顾汀舟索性撕下伪装:"是我又如何?"

"白湉湉陷害我替考的事,"危悦再不复往日怯懦,步步紧逼,"是你授意的,还是你亲自谋划的?"

"我早该想到,凭她那点脑子,怎么可能想出这么周密的计划?"

顾汀舟眼中戾气骤现,掐住她纤细的脖颈。

"注意你的言辞!"

往日迷恋的酒精混合着雪松香,此刻闻起来是那么令人作呕!

危悦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陷害?!"顾汀舟冷笑着将她狠狠抵在墙上,不复往日温情。

"不是你主动给湉湉介绍替考服务的吗?她差点因此没有书念!都是被你蛊惑的!"

呼吸艰难的危悦仍不忘扯出一抹讽刺的笑。

是了,白湉湉怎敢承认平日考试的高分都是靠作弊得来的?怎会坦白是她主动跪着求自己帮忙?

"哈……"危悦艰难地挤出笑声,"这就是白湉湉编的故事?"

颈间力道加重,她笑得愈发讽刺。

"果然……蛇鼠一窝……一家的脑子都被门夹过!"

理清他和白湉湉关系的那一刻,危悦便将他们归为了同一类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自私又虚伪的人。

“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寂静的空间里炸响,危悦被打得整个人偏过头去,脸颊立马红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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