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从不让我进的暖房里,种满了红得滴血的蔷薇。
我生产完两个月后,他忽然迷上了园艺。
一个月有29天都待在暖房里,连哇哇大哭的女儿都顾不上哄。
我忍无可忍,直接提出离婚。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我。
公公百思不得其解:「就因为阿宴每天在暖房里种花?」
我纠正:「是种蔷薇。」
婆婆气急:「我儿子辛辛苦苦挣钱养家,他种花那也是工作累了业余打发时间的爱好,顾不上孩子你请个保姆不就完了,多大点事儿。」
我沉默不语,仍然坚持离婚。
丈夫江宴愤怒之下,满脸不可置信。
「黎书,我一没出轨,二没见异性,三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不就是最近忙着种花冷落了你吗?你至于吗?」
......
我把离婚协议书放在冰凉的餐桌上。
「签字。」
江宴的脸上一片错愕,眼眶迅速红了起来。
「黎书!」
他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不解。
「你到底怎么了?我承认这个月在暖房待的时间多了点,冷落了你和孩子,是我不对,我改还不行吗?」
「你非要闹到这个地步?」
我扫视了一圈。
今天是女儿的百日宴,江家请了不少亲戚朋友,偌大的客厅里坐满了人。
可从宴会开始,江宴的心思就不在这里。
他频频看向后院暖房的方向,连抱着女儿拍合照时,都显得心不在焉。
我只觉得这场婚姻,像一出滑稽的独角戏。
「江宴,你不想把事情闹大,就签字。」
我声音不高,却让周遭的谈笑声都停了下来。
客厅里针落可闻。
所有宾客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带着探究和惊异。
江宴的脸色由红转白,又从白转青。
他走近我,压低了声音,话语里带着恳求。
「书书,算我求你,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爸妈都在这里,别让他们跟着难受。」
我侧身避开他伸过来的手。
「别碰我。」
我的反应,让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公公把手里的茶杯重重磕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婆婆的脸也拉了下来,唇角抿成一条线。
江宴被我避开,踉跄了一下,脸上满是受伤的神情。
一个堂嫂忍不住开了口。
「黎书,你这是干什么?阿宴对你多好,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是啊,你刚生完孩子,身体还没恢复好,情绪不稳定我们都能理解,可也不能这么跟阿宴闹啊。」
「就是,阿宴多好的男人,每天下班就回家,不抽烟不喝酒,现在就是多了个侍弄花草的爱好,你怎么就容不下了?」
婆婆冷哼一声,看向我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审视和怀疑。
「黎书,你老实说,你这么坚决要离婚,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我就说你最近不对劲,阿宴一头扎进暖房,你这个当老婆的不但不体恤,反而天天甩脸色,原来是早就找好下家了!」
她越说越激动,站起来指着我。
「你说!那个男人是谁!我今天非要扒了他的皮!」
我看着这一屋子的人,他们都在指责我,都在为江宴鸣不平。
我笑了笑,心里一片冰凉。
「问题,不在我。」
「我说过了,今天这个婚,我离定了。」
江宴一双眼睛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很大。
「老婆,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你忘了我们结婚时说的话了吗?你说你会永远陪着我,支持我......」
看着他这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别演了,江宴。」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
「滚!」
他没站稳,向后退了两步,撞到了身后的餐车,盘子碗碟落了一地,发出刺耳的响声。
「黎书,你太过分了!」
婆婆彻底被激怒了,冲过来就要推我。
「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我们江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我没有躲。
任由她把我推得一个趔趄。
我稳住身形,看着满脸怒容的婆婆,又看了看地上狼狈不堪的江宴。
最后,我的目光落向后院那座漂亮的玻璃暖房。
「你们想知道为什么?」
「好啊。」
「你们去问问他,他的暖房里,除了蔷薇,还藏了什么。」